蘇衍身體僵硬,他很想反駁,可仔細想想剛才自己的行為……
「……」反駁無力。
殷牧悠翻閱著書卷,馬車裡發出沙沙的響動聲。
這聲音讓蘇衍覺得安心,他莫名的泛起了困意,明明這些天蘇衍都是輾轉難眠,就連他受傷頗重的時候,蘇衍也堅持了下來。
正當蘇衍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恍惚間,他又聽殷牧悠說:「我今日去風自樓,怕是有人要反感了。」
蘇衍睡得迷迷糊糊,心道你是太傅,大周的權臣,誰敢對你反感?
馬車裡的薰香是沉水香的味道,蘇衍以前討厭這股香味。不知是不是跟在殷牧悠身邊的這幾天,他習慣了這種香味,一日不聞,他就渾身不舒坦。
這是太傅身上的味道。
蘇衍很快陷入了沉睡之中,約莫半個時辰後,馬車穩穩噹噹的停在了風自樓門口。
在看到馬車上的玉蘭花圖案時,所有進出風自樓的人都呆愣在原地。
「這不是……太傅府的馬車?」
「今日是慕家老爺子六十五歲壽辰,太傅府的人來做什麼?」
「你忘了,那位可是慕家的嫡長孫,總得差人來送送禮啊。」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從馬車裡走下一個人。那人生得威武不凡,有人立即認出了他是常年跟在殷牧悠身邊的清石。
清石朝四周瞧了瞧,確定安全後,跪在馬車面前:「恭迎太傅。」
眾人睜大了眼,不止是差人送禮,正主竟然都來了?!
他們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只見一雙如玉做的手便撩開了車簾,從馬車裡走了下去。
青年的懷裡還抱著一隻受傷的幼豹,他光是站在那裡,就猶如一個發光體,時刻吸引著眾人的視線。
身如玉樹,翩翩而立。雖然帶著面具,也不折其風華清靡。
「走。」
等他走後,眾人才堪堪反應過來:「嘶!!那就是太傅?」
「慕今歌早在十年前就和慕家恩斷義絕,這是他第一次主動來看慕老爺子?」
「哎喲,今日可有好戲看囉。」
不同於身後那些戲謔之聲,清石一直板著張臉,站在殷牧悠身旁,如黑面門神一般遮擋住別人惡意的眼光。
蘇衍已經醒了過來,當初蘇衍也是那些惡意目光之一,從不覺得那有什麼錯。
而今他被殷牧悠抱著,便也如同殷牧悠一樣遭受了那些。
他只覺心頭泛起陣陣的煩躁,明明只要殷牧悠願意,用手段小小威嚇一番,這些人就根本不敢擅自議論。
而殷牧悠卻沒有,反而放任這些。
蘇衍覺得他越發搞不懂眼前的男人了。
殷牧悠帶著他去到了二樓,裡面笙歌燕舞,顯得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