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宮人們手裡拿著宮燈,仔細的領著兩人轉移了位置。
等到達那個地方,蘇衍讓所有宮人都出去,才問殷牧悠:「剛才你為何阻止孤?」
「陛下馬上要親政了,如今處罰那幾位大臣,還不如對他們施恩。這樣一來,陛下親政之時,他們會誓死效忠。」
蘇衍腦子嗡了一聲,變得一片空白。
所有的負面情緒在那一瞬消失殆盡,心上只剩下溫暖而已。
原來他方才阻撓自己,是一心為了自己著想。
蘇衍看向了他,嘴角微微彎起。
「……怎麼了?」被貓科動物這麼看賊可怕。
「你只說了一次心悅我,卻說了二十三次不喜。今歌,你這麼關心我,還想抵賴嗎?」
殷牧悠:「!!!」
「不,臣不是……」
蘇衍抱緊了他,眼底藏著歡喜,根本不聽他解釋。
殷牧悠一臉絕望,完了,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他在心裡發出了吶喊——
我只是想給你鋪鋪路而已!
蘇衍的懷裡還拿著盒子,他從裡面取出扶蒼珠,聲音沙啞的湊近殷牧悠:「這東西果然還是會對我產生作用。」
「陛下?」
「唔……」他悶哼了一聲,像是在忍受著什麼。
殷牧悠不由的擔心了起來,誰想蘇衍很快就變成了幼豹的模樣,從寬大的朝服中,冒出了一個小腦袋。
殷牧悠:「……」
他認命的彎下腰,把蘇衍抱到了寢殿的床上。
殷牧悠餘光瞥到了它的手,雖然蘇衍恢復力驚人,但爪子的傷口還是沒能痊癒。
「別動,這宮裡應當有包紮用的東西,我去找找。」
「嗷~」幼豹叼著他的袖子,不讓他離開,還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殷牧悠心硬,內心毫無波動:「鬆開。」
幼豹嗚嗚兩聲,攤平了肚子,四腳朝上。
殷牧悠嘴角一抽:「陛下不是真的幼豹,怎可如此不要臉。」
蘇衍才不關心這個,不要臉怎麼了!
「嗚~」
殷牧悠眉頭緊蹙,最終還是妥協,沒有離開幼豹身邊。
夜色漸濃,在蘇衍沒恢復之前,殷牧悠又不敢真的離開。
他就守在蘇衍床頭,朱紅的床幔遮蓋了裡面的一切。
不知不覺,殷牧悠的眼皮卻開始打架,直接倒在了床邊。
墨色的髮絲就這麼逶迤至下,幾縷散在了床側,他鴉羽的長睫輕顫,還是沒能抵抗住睡意,呼吸慢慢歸至平穩。
蘇衍悄悄湊了過去,金色的獸瞳里滿帶溫柔,然後在他脖頸狠狠一嗅。
陡然被吸了一口的殷牧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