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是這樣。」祝月瑾方才尖銳的態度頓時柔軟了下來,沙啞著嗓音,「尋了醫師看過了嗎?」
「看了。」
祝月瑾緊盯著他,憋了好久才說:「騙人!」
殷牧悠輕咳了起來,臉色尤其蒼白:「騙得了別人,還是騙不過你。」
祝月瑾心疼極了,痛苦萬分的說:「那小皇帝知道嗎?」
殷牧悠緊抿著唇,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就這麼為他著想,他呢?」
「陛下他……」殷牧悠淡淡一笑,「他全身心的信任我。」
祝月瑾聽他這麼說,心裡總算好受一些。
若是連他這麼幫的蘇衍都不信他,今歌到底該怎麼辦?
祝月瑾是在害怕,若是現在放棄,有不少人都記恨著今歌,他的處境只會變得更為不妙。所以他今日非得要問個清楚,也是擔心他。
還好,若是蘇衍信他,至少會保全了他。
「這就好。」
殷牧悠見他情緒低落,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月瑾,這裡倒是有些冷了,一同去暖閣坐坐。」
「……嗯。」
繞過了庭院,很快就來到了暖閣。
不知花期是否快過了,門口的玉蘭花上那些皎然的花朵也開始凋零,落到了塵土當中,還沾染了污泥。
暖閣內,玉盞里的茶香撲鼻而來。
殷牧悠問:「你今日主動來太傅府,想必不止是這個原因?」
「哼,還是什麼也瞞不過你。」
祝月瑾眼尾微紅,又害怕殷牧悠看見,飛快的用袖子擦了擦濕潤的眼角,「詹旭然喬裝來了風自樓,向風自樓買了個消息。」
殷牧悠喝著茶:「看來是很重要的消息了,否則你也不會專程來跑一趟。」
祝月瑾被戳中了心事,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祝月瑾微微蹙眉:「看來詹旭然並不相信你在元宵國宴上的話,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朝風自樓買你的消息。」
「……我有什麼消息?」
「自然是你有沒有真的放權,手上還有多少勢力的事兒。」祝月瑾皺緊眉頭,「三日後,等你去宮裡的路上,詹旭然會設下埋伏等你。」
殷牧悠抿了一口茶,並未說話。
祝月瑾急了,那日在風自樓他心甘情願的一拜,已然視對方為一生的摯友和可以效忠性命的主人。
「這可是自己的性命,你都不關心的嗎!」
「自然關心。」
「那你準備怎麼辦?」
殷牧悠淺笑道:「順水推舟。」
祝月瑾睜大了眼,不明白殷牧悠為何這麼做。
他想起近來的坊間傳言,說慕太傅這些年都是這麼為陛下遮風擋雨,以自身誘之,除去大周那些蛀蟲,祝月瑾從前是不信的,以他對今歌的了解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