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來得及出手, 對方反倒像是那花期已過的玉蘭花,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衰敗下去了。
「能治嗎?」
「以屬下的醫術, 只怕……」
蘇桓發了怒:「滾!」
聽聞他發話, 所有人都離開了這裡。
屋內靜悄悄的,只剩下了兩人的呼吸聲。蘇桓習武已久,常人的呼吸和腳步他都是能清楚的聽到的。可床上的人竟虛弱至此,他竟無法仔細聽清。
蘇桓走了過去, 撩開朱紅的輕紗床幔,殷牧悠那張臉就這麼映入眼帘。
他的確很美,美到足矣勾起旁人的邪念。
蘇桓的眼底也露出三分痴迷,彎下了腰,撩起他的一縷墨發,仿佛是把這個人給抓牢了一般。
下一秒,殷牧悠就醒了過來,戒備的望向他:「榮王這是做什麼?」
蘇桓放開了他,表情仍舊厭惡嫌棄。對於美的事物,人人都會多出幾分憐惜,可面前的人是重要的棋子,他怎能為他所惑?
「看來太傅還病得不夠重,這麼快就醒了。」
殷牧悠悶咳了幾聲,仿佛是被蘇桓給氣到。
他這模樣讓蘇桓的心情好了幾分:「當年父皇是不是也這麼對你的?」
殷牧悠表情微變,身體也輕顫起來:「榮王自重。」
「自重?」蘇桓嗤笑一聲,「我和蘇衍對你來說都是仇人之子,我和那些傻子可不一樣,他們人人都覺得你是為了蘇衍才這麼做的,可我卻不覺得。」
殷牧悠皺緊了眉頭:「……那以榮王之見,我的目的是什麼?」
「你大概是想引得我那弟弟對你無法割捨,徹底的愛上你之後,再奪走他的皇位。把人捧得高高的再讓他墜入谷底,豈不是更能報仇?」
殷牧悠在心頭冷笑一聲,原主的確有報復大周的打算,卻沒想過這麼做。
十年的時間,把一個孤苦無依的小皇帝養成金絲雀,永遠只信他一人,慕今歌還是能辦到。
「很明顯,榮王猜錯了。」殷牧悠拍開他的手。
蘇桓表情全都僵硬了,心頭沉了又沉。
他知道,自己是在嫉妒,可不是為了情愛之類的東西。
想當年,父皇將他過繼老榮王,當初的他在曲陽也同樣步履維艱,為何就沒人這樣掏心掏肺的幫著他?
蘇衍他到底憑什麼?可以得到這個人的青睞。
蘇桓收回了手,深吸一口氣:「識時務者為俊傑,太傅休要冥頑不靈了。」
殷牧悠勾起唇角:「榮王這是在拉攏我?」
被人看穿,蘇桓心裡一凜。
「只是讓你看清實事罷了,和蘇衍比起來,歸順我豈不是更好。」
「我讓榮王的處境變得如此難堪,榮王還想用我,果然有容人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