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殷牧悠從床上起身:「什麼時辰了?」
一直照顧著他的丫環朝殷牧悠望去,才見他眼前都是霧蒙蒙的一片,不由驚呼:「太傅?」
殷牧悠閉上眼眸,將發上的髮帶取下,蒙住了眼睛:「不必驚慌。」
丫環嚇白了臉,正想去給蘇桓稟告,誰知此時蘇桓便帶了一人走了進來。
「榮……」
「噓。」
蘇桓朝她使了眼色,丫環只好走了下去。
然而這細微的聲音,還是讓殷牧悠給聽見:「誰?」
蘇桓原本想拿君長歡來折磨折磨殷牧悠,畢竟這可是他的情敵。他就是要讓君長歡看看,對方有多麼軟弱,在他手心裡就跟一條蟲子似的,好讓君長歡死心。
可誰得知,殷牧悠在他動手之前,就已經成了這般模樣。
真是可笑。
蘇桓壓低了聲音,在君長歡耳邊說:「倘若讓他發現了是你,我便不讓你見他了。」
君長歡攥緊了手,眼底透出憤怒。
蘇桓就在一旁冷冷看著,君長歡不想錯失這次的機會,走到殷牧悠面前:「太傅,奴是新來的。」
殷牧悠微怔了一下,覺得他的聲音很熟悉:「你……湊過來些,我看不清。」
君長歡呼吸里都夾雜了痛意,今歌已經被蘇桓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奴不敢,如今在榮王府,若是和太傅親近過了頭,就會死路一條。」
殷牧悠只得作罷,笑得有些虛弱:「原來如此。」
見君長歡也規矩,蘇桓便朝君長歡說:「只有一盞茶的時間。」
隨後,他便走了出去。
君長歡這才敢靠近殷牧悠,他很想抱著他,想看看他有沒有事。
他軟弱了太久了。
幼時人人都誇讚他溫文爾雅,可君長歡知道,那只是軟弱罷了。
只要能救今歌,他會不折手段。
就算是殺人,讓他的手染上鮮血,君長歡也會去做。
君長歡朝殷牧悠笑:「能否讓奴為太傅束髮。」
「有勞了。」
他拿起一旁的梳子,捉住了殷牧悠的長髮,一下又一下,恍若訣別。
君長歡情難自禁,撩起他一絲長發,輕柔的吻到了他的發尾。
蘇桓站在外面,正巧看到了這一幕,神情都凝重萬分。
他總以為……長歡性子柔軟,就算和殷牧悠在一起,也是在身下。
而如今看來,長歡大約和他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