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桓,你不守信用!」
蘇桓勾起唇角,吐出了一口濁氣。
險勝!
若非殷牧悠瞎了,他根本算計不過對方。這麼嚴厲的看管,他都能著了他的道!
「不守信用的究竟是誰?不是正是你嗎!?」
殷牧悠緊咬著牙:「我從未說過,只要你放走長歡,我就會放過你的話!」
過河拆橋,他果然想要自己的命。
方才在丫環面前說的那些話,也不見得是真話。
一旦想起他欺騙自己,蘇桓心中惡意橫生:「一命換一命,慕太傅換嗎?」
殷牧悠緊咬著牙關,手上的瓷片怎麼也刺不下去了。
蘇桓乘機捏住了他的手腕,狠狠一用力,他就支撐不住的鬆開了手中之物。
蘇桓從地上站起身,扔沒有放開。
「長歡又扯了你的後腿,若是你沒想要救長歡,而是用方才那招討好我,或許你自己的處境就不會有這麼難堪了。」
這話原本是想說給殷牧悠聽的,卻讓君長歡血色盡失,呼吸也絮亂了起來。
蘇桓眼底跳動著惡意,他不該用那些話來欺騙他。
天知道……他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心裡有多麼高興。
「慕太傅,我說得可有錯?」
殷牧悠喉嚨腥甜,很快就吐出了一口血來:「不關他的事。」
他此刻尤其虛弱,唇角都沾滿了鮮血。和往日那副如孤高之花的模樣不一樣的是,此刻的他輕而易舉的被人縛在懷中。
蘇桓明顯察覺那邊有幾道眼神因看他入了迷。
他臉色微沉:「其餘人先下去,你和你,留下來即可。」
「諾。」
屋子裡又僅剩下他們幾人,蘇桓鬆開了手,殷牧悠便差點站不直身體。
君長歡親眼看到他受此折辱,已是痛徹心扉。
他來榮王府原本打算救他的,可自己卻成了他的拖累。
他忽然憎恨起來,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他為這樣軟弱的自己感到無比的噁心,心裡那塊地方坍塌得越來越深,君長歡垂下了頭,儼然一副放棄抵抗的模樣。
蘇桓極為滿意,尤其是殷牧悠這麼痛苦的模樣。
蘇桓一步步走到了君長歡身邊:「他能這麼好對付,也多虧了你啊,長歡。」
君長歡一直低著頭,聽到蘇桓的話,嘴裡發出幾聲古怪的笑聲。
那溫柔的氣質隨之一改,終於被逼成了別的模樣。
這樣的他,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壓制他的那兩個護衛,頭皮都有些發麻。
主子殺了人家父親,又這樣逼迫君世子,他不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