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還是孟雨澤發了話:「你也別對我產生任何的想法,我不喜歡男人。」
「……我知道。」殷牧悠原以為自己會鬆一口氣,可心裡還是泛起幾分酸澀。
是誰在上個世界一遍遍說喜歡他的!
「對了,昨天晚上的輪椅我檢查過了,是有人做了手腳。」
殷牧悠忽然間就想明白了,原來孟雨澤昨天晚上的爆發並非偶然,而是他思量已久。
眼前的人,或許並不太需要他來操心。
走一步,他能算計兩步。
就比如昨天晚上的事,不僅解決了原身對他的覬覦,還故意裝作發現輪椅被人動了手腳,以此來警告動手的人。
「那你懷疑誰?」
「在沒拿到證據之前,我誰也不想懷疑。」孟雨澤垂下眼眸,手一點點捏緊,「不過最沒有可能的人,就是你。」
殷牧悠啞然:「所以我不是被你信任了,而是被你排除了嫌疑?」
孟雨澤嗯了一聲,並未多說話。
殷牧悠湊前去拿開了他手裡的書,直直的望著他:「都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你還是早點搬出宋家。」
「搬?」孟雨澤嗤笑一聲,「宋叔叔會讓我走嗎?」
殷牧悠抿著唇,這件事情的確很難。
孟雨澤止不住的咳嗽了一兩聲,殷牧悠這才發現他生了病,大約是昨天開始傷口就被感染了,他卻完全沒有吭聲。
「你發燒了?」
「……沒事。」孟雨澤不習慣別人的觸碰,末了還補充了一句,「別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
殷牧悠眉頭緊擰,知道他不信任自己。
就連生著病,也這麼戒備。
「我不會告訴他們的。」
殷牧悠小心把他扶到床上,卻不小心和孟雨澤一起跌倒在床上。他正好撞到了孟雨澤的胸口,疼得殷牧悠倒吸一口涼氣。
「到底是你疼還是我疼?」
殷牧悠抬起頭,眼裡蒙了一層生理性的水霧。
兩人的距離變得極近,仿佛呼吸都交纏到了一起。
殷牧悠的心跳快了幾分,騰的一下從他懷裡挪開:「……我下去給你找點吃的。」
說完,就一溜煙沒了人影。
孟雨澤眼神驟然變得幽深,之前他不總是對他表達些露骨的愛意嗎?
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有什麼喜歡,倒像是看到洪水猛獸似的。
孟雨澤又咳嗽了起來,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而他心裡卻想的是,大約可以對殷牧悠放下心來了。
至少,他怕他。
而不是打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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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睡,直到第二天清晨孟雨澤才甦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