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擦了擦眼淚:「你別說,快聽聽他說!」
玉片裡的聲音又緩緩道:「只是千年時光流轉,溫家繁榮不復存在,現如今溫家後人只剩下我一人。溫茹……乃是我直系祖先。」
阿瑤睜大了眼,怎麼也沒想到這少年竟是他們女兒的後人。
這是怎樣的緣分吶?
溫良玉也鼻尖酸澀:「這小子,一開口喊什麼溫前輩,搞得我以為是兄長那一脈的。」
擔心了三百多年的女兒,如今總算是得到了她的消息。
妻子的身體,全憑他硬生生拖著。
若是離開了靈氣充足的玄陽大陸,約莫會立刻死去。
他朝阿瑤望了過去,她的身上帶著濃重的死氣,臉上的皮膚也潰爛大半,尋常日子總是帶著面具。她不能輕易出去見人,所幸一直留在了縹緲閣內。
阿瑤時日無多了。
阿瑤知曉他怕孤苦,便強撐著陪在他的身邊。明明身體都快腐爛,明明每日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卻一如往常的笑著。
溫良玉在來這個地方的時候,便修了有情道。
一顆道心,種在了阿瑤的身上。
他三百年就修得了元嬰巔峰,是人人艷羨的天才,卻還是擋不住和嬌妻天人兩隔的局面。
逆天改命,難上加難。
他已經堅持了三百年,卻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溫良玉心中悲戚,正想著,玉片裡的少年又開了口。
「前輩,我如今即將前往大禹國王都,見自稱真武宗修士之人,尋求延續壽命的一味藥。另外,我想問問前輩,什麼辦法才能讓凶獸恢復原樣?」
溫良玉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後面那部分完全被他忽略,只想著真武宗的事。
「真武宗?從玄陽大陸回去,至少要化神期的修為,可近期並未聽聞化神期修為的人去了那裡!」
「他可是如如的後人,得想個法子阻止!」
「玉片只能單方面傳音,沒辦法!」
阿瑤急了起來,來回走動的念叨著:「怎麼辦,怎麼辦……」
「你別急,容我想想。」
溫良玉打定了主意,以御靈術喚出了白虎,「這是我最後與你下達的命令,去成為溫琅的御靈獸!」
一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縹緲閣中。
他人去不了,但擁有化神期修為的妖獸卻可以!
—
殷牧悠已在竹屋外站了多時了,久久沒有聽到溫良玉的回信。
他嘆了口氣,的確是他太貪婪了,還想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堯寒恢復原狀。
夜色漸濃,穿過了九曲迴廊,他才回到了寢屋。
容緹站在外面,小心的拉著殷牧悠的衣袖:「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