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魂的寶物……」殷牧悠眉頭緊蹙,沒想到事情會這般麻煩,「可上哪兒去找定魂的寶物呢?」
景丞淡淡一笑:「齊嵐的本命劍里藏著齊家的寶物定魂珠,只需要將他的本命劍折斷,取出裡面的定魂珠,打入褚的體內……」
後面的話,景丞並未點明。
他相信殷牧悠聽得懂他在說什麼。
殷牧悠的臉色變得難看:「前輩這是要我背叛齊嵐,甚至折斷他的本命劍來救褚?」
「我知你不願意。」景丞抿了一口茶,緩緩吐出:「所以要辦成這事兒,難。」
殷牧悠心頭慌亂了起來,褚必須得救!
可齊嵐與他有恩,自己斷然不能隨便聽信了旁人的話,從而害了齊嵐。
殷牧悠久久的望著景丞,總覺得這話里藏話,齊嵐曾在自己面前多次提及到他,闡明對方人品極好,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
對方仍然風輕雲淡,說出來的話更是真摯無比:「若是放任不管的話,最多七年,他就會死。」
「七年?不可以!」
景丞仿佛早知道他會這麼說,便笑道:「世事不可兩全,這事兒怎麼做,都在你自己。」
他雖說是將選擇權交給了自己,一點兒也不干涉,可殷牧悠心裡的怪異更深。
「我是否在何處見過前輩?」
景丞的目光望向中央的紅蓮,淡淡的說:「或許,你們也出來這麼久了,莫要讓他人擔心,請回。」
殷牧悠站起身來,抱著堯寒離開。
他站在水榭上,清風陣陣吹拂而過,帶起清新幽香。
殷牧悠忽而朝後方望去,他仍是一副高雅淡然的仙人模樣,那身影顯得悠遠。
殷牧悠看了許久,卻始終未能記起任何東西。
只是,今後他絕不會單獨來見景丞了。
他給他的感覺,絕不像是齊嵐說得那麼簡單。反而像一把被布包裹的刀刃,明著看不會傷人,可一不小心,還是會戳傷自己。
堯寒在他懷裡喵喵的叫了起來,殷牧悠這才低頭:「怎麼了?」
堯寒的心都沉了下去,他不喜歡那個人,一點兒也不喜歡。
靠近時,便覺得渾身是刺,全身都疼痛了起來,宛如刀割一般。
只有離得遠遠的,那種滋味才會消退。
見堯寒如此煩躁不安,殷牧悠也只好抱著他離開了此處。
—
夜晚很快便來臨,繁星璀璨的布滿在天空上。
夏夜,蟬鳴聲不斷,臨近池塘的地方,幾隻螢火蟲飛舞了起來。
齊嵐從宮中回府,便聽顧遙說今日殷牧悠去見了景丞。他原本打算先去朝齊夫人請安,拐了個彎兒,便來到了殷牧悠這裡。
屋子裡的燈已經熄滅,只剩容緹守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