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翊秋收斂了心神,如今最重要的是他怎麼回自己的身體,或許可以用這個身份試著接近。
殷牧悠眼眸微冷:「你在看什麼?」
顧翊秋低下了頭:「沒有。」
「以後別亂進這間屋子,被我知道了,小心你的命。」
顧翊秋半點沒有被他威脅到的感覺,心裡反而蒙了一層甜蜜。
他這麼緊張,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好。」
殷牧悠詫異的看了他好幾眼,被自己這麼惡狠狠的威脅,不應該瑟瑟發抖嗎?
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甚至還在憋笑?
殷牧悠覺得是自己不夠凶,立馬板著個臉:「我為人喜怒無常,別怪我到時候沒提醒你,死也分很多種。」
顧翊秋這下子真是笑了,原本莫名其妙到了這具身體的迷惘也驟然間消失。
「我知道。」
殷牧悠:「……」他腫麼有種被別人寵著的感覺?
殷牧悠越發摸不著頭腦,顧翊秋卻裝著離開的樣子。
屋子裡只剩下了殷牧悠和路鳴兩人,路鳴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問:「你很在乎剛才那個人?既然他自己說是打掃,就當個僕人。」
殷牧悠出身謝家,應該從小就享受慣了,怎麼會這麼不自在?
路鳴笑彎了眼,忽然覺得有些可愛。
精神體的山貓蠢蠢欲動,走到了殷牧悠的腳邊,喵喵叫了兩聲,企圖吸引注意力。
殷牧悠關上了門,淡淡解釋:「別人送來的,總該懷疑一下?」
「他們巴不得你多留在這裡幾天,怎麼敢?」
殷牧悠皺緊了眉頭,朝路鳴望去:「你來找我幹什麼?」
路鳴這才說起了正事兒,手心都出了汗:「我……我想跟你道歉。」
「……什麼道歉?」
路鳴垂下了眼眸,一臉的心虛:「三年前明明是你救了元帥,我卻搶了你的功勞,還害得他們冤枉你。」
顧翊秋自然沒走遠,腦子嗡了一聲,路鳴的話仿佛砸在心頭上。
三年前,是殷牧悠救的他?
路鳴凝視著殷牧悠,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你愛元帥嗎?謝家覆滅後,你和元帥的身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明明之前你才是他的主人。」
顧翊秋屏住了呼吸,心臟跳得極快。
三年前的事,他已經沒那麼計較了。
可路鳴的一句話,卻戳中了他的心結。
他對於自己而言,仿佛是山巔的白雪,冰冷得刺骨,捧在手心只會讓他化掉。可他忍住了凍傷,依舊不肯放開他。
可他忽略了殷牧悠的感受,讓他從山巔的雲月,跌在了自己的手心。
顧翊秋最在意的……就是殷牧悠到底怨不怨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