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眼前的人配掌控他、支配他。
他恨謝家,卻唯獨不恨他,甚至小心翼翼的將他護在心上。
「我的命只屬於你,謝遙閣下。」
丁揚看到了這一幕,忽然覺得自己的做法太過殘忍。他撇過頭去,生出幾分不忍來。
對於這個少年來說,謝遙的確像是天神一般,照徹他灰暗的人生。
他忽然聯想到了元帥,不知道元帥會不會也是這樣?
當年在謝家,他同樣過得悽苦。
元帥放不開謝遙,怕謝遙也是他悽苦人生里、唯一的色彩。
丁揚長長的嘆了口氣,這邊醫生已經開始為那具身體做檢查了。他們打開了裝著修復液的玻璃容器,顧翊秋的身體便浸泡在裡面。
殷牧悠不能抱那邊,卻可以大膽的抱著他。
鼻尖有些酸澀,眼眶也同樣如此。
他親昵而落寞的表情,全都映在了丁揚和顧翊秋眼裡,兩人心中均是複雜萬分。
殷牧悠沙啞著嗓音:「你幫他檢查。」
丁揚找的人,他信得過。
醫生連忙把人給抬了出來,仔細的檢查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只能聽到屋子裡古鐘滴答滴答的聲響,每一聲都隨心臟一起跳動。
醫生檢查了許久,他的醫術在天狼星也是數一數二,竟然看不出半點不對勁。
看來並不是身體上出了問題,而是精神海世界。
「聽說閣下是元帥的嚮導?」
「是。」
「閣下能不能看看元帥的精神海世界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殷牧悠猶豫著,還是說出了口:「之前被他精神標記的時候,看到他的精神海世界是一片沙漠,太陽炙烤著大地,乾燥而炎熱。而後來我探進去的時候,幾乎快要把我也一起凍起來,冷到了極致。」
醫生一陣驚詫:「是基因病……」
「是的。」
「基因病的概念還是穆家提出來的,強者才配得這種病,只有他們家踏入過這個領域,有一些醫治的藥,我恐怕治不了了。」
「以前我找穆家要過這種藥。」
醫生睜大了眼:「不可能的,穆家捏著這個研究成果,怎麼也不肯拿出來的!閣下是怎麼得到的?」
殷牧悠笑得落寞而溫柔:「別問了。」
不僅僅是丁揚,一旁的顧翊秋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殷牧悠雖然不願意開口說起,但對治病的事還是積極的:「不過我那個時候長了個心眼,記住了些關鍵資料。」
一聽這話,醫生眼神一亮:「這太好了!也許我能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來!」
殷牧悠嘴角揚起一個笑容,仿佛找到了希望。
可下一秒,他嘴唇的弧度便僵硬了起來,喃喃自語的說道:「如果那些資料沒用,就必須再去找穆元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