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紅推著潘明月剛過了林蔭道,便看到賀存拄著拐杖背對著她們慢悠悠的走著。
他倒是好,能下地走路了,可是她女兒呢,反倒坐在了輪椅上。
“存存!”姚紅叫出他的名字。
賀存陡然聽見有人這麼噁心的叫他名字,打了個抖,慢悠悠的轉過身來。
迎著秋日涼爽的風,在秋陽的掩映下,他的那張臉俊朗得有些不太真實。
坐在輪椅上的潘明月痴痴的看著,賀存現在的模樣,還是她當年不惜一切都要得到的模樣。
這些日子,她過得渾渾噩噩,一方面想逃避失去孩子幾乎不能生育的悲痛;另一方面,想麻痹自己來逃避家人的責罵以及親朋鄰居的閒話奚落。
這一切,好像就是一場噩夢,如果……她和賀存沒有離婚就好了。
“存存……你可知道,月月離婚時懷了你的孩子呀!”姚紅說話向來富有有感情,這一句話說出來,情感充沛,把那種痛心疾首表現得淋漓盡致。
她的話一出,無疑是丟下了一個重磅炸彈,周圍本來還在聊天說話的太太保姆們都噤了聲,悄咪咪的看向八卦的中心。
“存存,媽……阿姨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想把月月離婚這段時間來的艱辛和你說道說道。”姚紅抹了一把眼淚:
“你性子素來冷淡,又不顧家,連月月懷了孩子都不知道,她一時賭氣,便和你離了婚,你是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她都是徹夜難眠啊!”
姚紅不愧是大家閨秀,簡單的幾句話,不僅交代了離婚是賀存的鍋,同時還點明了潘明月的情深意重。
這兩年來,姚紅算是徹底的了解賀存,他這個人責任心重,但是不善言辭。
正因為如此,縱使當初他並不想娶明月,但是一提到女子的聲譽和清白,他還是按照禮節,將明月娶進了門。
只要她故意帶動氣氛,混淆大家的視聽,賀存一定百口莫辯!
“姚女士,你說這話是認真的嗎?”賀存一隻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扶在路邊的樹幹上。
他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什麼姚女士?我們親人一場,你和月月在一起這麼長的日子……我不敢指望你再叫我一聲媽,但是,叫我一聲阿姨,不為過吧?”姚紅趕緊造勢。
禮儀孝悌,素來是她們這一輩人關注的話題,誰失了禮貌,誰就先失了話語權。
果然,旁邊兩個好事的婦人便來伸張正義了。
“對啊,對啊,賀團長,你還是一團之長哩,說話太不懂禮貌了。”
“怎麼說她也是長輩,稱什么女士可就失了規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