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賀雲朝失言。
他低著頭,還是抱著她,只是放緩了步伐,思路不知道飛到哪去了。喬夕茵看見了他的表情,就差把“悶悶不樂”這四個字直接寫在臉上了。
她不打算說話。
賀雲朝算什麼呢,為什麼要干預她的世界就算他們認識了兩個世界,也在這個世界相處過一段時間,就算賀雲朝是她的“金主”但是經歷了兩個世界又五年,喬夕茵的心態早沒有那麼急躁了。
她已經不急著去蹭氣運煉化,反正時間還有多,她的生命無窮無盡,既然失去記憶又有體驗人生的機會,為什麼不放慢腳步
所以,換句話說,不是她需要賀雲朝,而是賀雲朝纏著她。
被偏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租的房子在二樓,走不了多久,賀雲朝便接過喬夕茵遞給他的鑰匙開了門。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突然問,“受傷的是哪只腳”
似乎是想避開這個話題了。
喬夕茵並未點破,把絲襪撩了下去。
濃郁的中藥香鑽入鼻腔。淤青是沒有褪的,甚至積了血塊,但是疼痛減緩些許,喬夕茵有信心明天一覺醒來能好不少。
他的手指溫柔的從傷口上撫過,指尖溫度冰涼,跟他的心情一樣。
越來越像一條被無良主人拋棄的金毛了
喬夕茵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賀雲朝垂著眉,聲音還是委屈的,只是語氣放軟不少,桃花眼中全是乖巧,“對不起。”
“嗯”她輕輕地發出一個語氣詞。
“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他悶悶地說著,聲音壓得很低,“我不是反對你去演戲,我只是我只是心疼你受傷。”
說後面一句話時,他的神情認真,目光灼熱而情深,仿佛深潭拉著人向下陷,一觸碰便難以掙脫。
喬夕茵著實怔了一下。
“心疼你受傷”居然有人會對她說這種話。
她為數不多的記憶里,她一直是個獨來獨往的孤傲性子,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親人,修她的魔道。就算穿越了幾個世界,也沒有將心態放開去交朋友,不過是把他們當成過客一般的人物換句話說就是nc。
她素來是這樣的心態,才不怕失去什麼,誰讓她本來就沒有什麼呢。
“對不起,我不能保護你,但你答應我儘量保護好你自己好不好”他用了“儘量”這個詞讓步,抬頭看著她,雙眸中滿是真誠,在等待著她的答覆似乎她若說了些無情的話,他的心就會被狠狠剜一刀似的。
喬夕茵還能說什麼呢。
他半跪在地上,柔軟的指腹覆著她的傷口,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感覺因此,喬夕茵費了好大功夫才收回臉上的錯亂與受寵若驚,生硬道“嗯。”
好丟臉啊,剛才那副失色的樣子又被他看進去了。
哪怕自己專門去學了表演,在賀雲朝面前還是會崩人設。
喬夕茵很難過。
被順毛的青年笑逐顏開,握著她的腳腕,“茵茵這上的是什麼藥啊需要我去買嗎”
“林姐給我了。”喬夕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