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等下過早朝,常客賀雲朝又跑來找她了。
“皇姐皇姐,”他一過來,第一句話必然是喊她,“張大人說下午陪我放風箏去”
喬夕茵慢悠悠地走出來,輕聲道,“那你去嗎”
“不去,”他搖搖頭,毫不猶豫,“下午我要陪皇姐,才不跟他玩呢。”
便連身邊的宮女都被他逗樂了。
只有喬夕茵雖是眯眼笑著,心中卻不平靜。
自昨天起,她便覺察到賀雲朝的不對勁之處。
不論是撒嬌時親昵的語態,還是旁若無人用小拇指刮她手心的動作。
若說前段時間,雖是表面單純,待她卻滿滿是真心,那真是把她當珠寶含在口中似的;如今倒也不假,不過,總歸是多了幾分戲謔。
倒像是第一個世界識破她耍小聰明的那個他。
彼時也是那樣,分明是配合著她演戲,可眼中全是漫不經心的玩味。
為什麼
朝朝經歷了什麼一夜之間成長了嗎
賀雲朝好似並未發現喬夕茵的走神,而是說著話,“皇姐,過幾日我要去南山寺祭天。”
地理上的知識,喬夕茵倒也懂一些。
這個時候的氣候與喬夕茵所在的南方相當,五月正是旱季,今年的旱又額外猛,東部好幾個地區都遭了災,寸草不生。這是小農經濟,村民以農田為生,沒了吃飯的本錢,根本活不下去。
而後又鬧出疾病,幾個鎮子家不成家,百姓顛沛流離。
原主記憶里自然是有這麼一段的。
當時她與賀雲朝一同去,到寺廟後疾病復發,又被送了回去。
喬夕茵略一思索,發現與她同去的那一行人中,有兵部尚書一家。也就是說虞言曦也可能在其之列。
難怪原主對虞言曦印象不深。
虞言曦逐步揚名時,她深居宮中不聞窗外事,一心想著復仇;虞言曦可能大放異彩時,她又因病被送回來了。到最後,也許虞言曦已經嫁入高門走上人生巔峰,可她早成了一捧黃土。
但這回,喬夕茵不會這麼做。
戲,她要看到底。
不過,喬夕茵總覺得,虞言曦這樣的人,依著她的名氣,原主不至於對她很是陌生怎麼說都會從宮女口中聽幾句閒談吧
除非還有一種情況。
從太后和攝政王的態度來看,要麼她有可利用價值,被捧上高位;要麼,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皇姐,你怎麼總是走神”賀雲朝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又去捏她的臉,“皇姐”
他的力道很輕,指腹有薄繭,壓在她的肌膚上,有淺淺的電流迅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