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朝臣們對曲莫延的做法都產生了微詞,而對作為“苦主”的謝容愈發的同情,又因為謝容的兢兢業業,對他的評價更高了。
來年五月,原本簽訂了降書的南越又生了悔意,不僅不交割城池,還聯合了南邊的四個小國一道發兵大欒。
裴晉請旨出征,領了四十萬大軍南下平板。
天下一統的契機已然來臨。
謝容夜夜點燈熬油到天亮,和朝臣們制定了許多的策略,從糧食補給調度安排,到後續郡縣單位制的劃分,乃至安頓流民的策略等等。
這場仗足足打了兩年。
裴晉分兵兩路,一路南下主力兵刃相接,另一路從後面包抄幾個小國的國都,最後在南越的國都會師,活捉了南越王,將大欒南境的土地盡數收入囊中。
至此,除了西邊的西魏,和北邊的幾個遊牧部落,天下已然一統了。
大朝會上,曲莫延聽著戰報,心中豪情萬丈,她剛準備歡喜時,喉間一口熱血涌了上來,她還來不及出聲,便直接暈倒在了龍椅上,失去了意識。
場面頓時亂做了一團。
謝容最先從百官中出列,他走上前,將曲莫延扶了起來,招呼內監傳御醫,又隨即讓御林軍守住大殿,不准任何人進出,傳遞消息。
這兩年以來,朝臣們也習慣了謝容發號施令的姿態,一時間竟沒有人多去想什麼。
就是想,也來不及了。
銀針入穴,御醫們很快就講曲莫延給救醒了,但也只是醒了。
重新醒過來的曲莫延除了眼珠子能動,連舌頭都是僵的,不要說處理朝政了,就連吞咽的動作也實現不了,只能無力的任由著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滑……
御醫們挨個上前把脈,最後一致得出結論,這是娘胎裡帶出來的病。
除此之外,他們還診出來另外一個驚天的事實,曲莫延即便沒有閒著這般,也是不會有子嗣的。
朝臣們方才那顆躁動的心,頓時安了下來。
謝容已經抱著口不能言的曲莫延演完了一出大戲,回頭見那些人還站在殿內低聲討論著,他也沒去打擾,將曲莫延送去後殿歇息,這才又換了一身正宮皇后的裝束,站到了龍椅的面前來。
國不可一日無君。
謝容擺出了大是大非在前,提出從宗師皇親們挑選出一名幼子來收養,入主東宮,擇日登基。
這一點完全符合祖制,連最挑剔的御史們也找不出錯處來。
於是乎,前一刻還在熱烈討論曲莫延病情的老臣們,又開始梳理宗親家的子嗣來了。
謝容臉上無甚表情變化,就靜靜地在那裡聽著。
事發突然,就算現在有人想往外面遞消息,也是已經來不及了。
謝容前些年在朝臣們面前立的人設非常的好,就算有個別其他心思的人,不需要謝容自己開口,也能被人噴得滿地找牙。
這時,群臣們才反映過來,謝容不僅是後宮之主,他還是文武雙全,曾經智挫南越先鋒,浴血守城的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