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模樣是有多怕他!程與歌差點罵出口,忍了忍,“你別怕,我就問問。”
女生:“她……不舒服,她哥哥……送她去醫院了。”
程與歌操了一聲,再耐不住神色,急急地追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哪個醫院?”
她眼神閃躲,好一會指著桌面上放著的酸奶,“就中心醫院。喝這個,受涼了。又…又是……”她臉紅了紅,“生理期,差點痛昏過去。”
他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手指了指酸奶,又指了指自己,半晌說不出話來。
籃球被他哐的一聲砸在後面的牆壁上,反彈到一個同學的桌子上。那同學本來要發火,見是程與歌,又是那樣黑的臉色。
沒敢出聲,眼睜睜看著他拽起書包跑出教室。
到了醫院門口,去了急診問了前台,才一路找到易奚的病房。
一路上都在惱自己傻逼到家了,換季換季,腸胃敏感,他媽的早上聽的話轉眼就忘了。那酸奶多涼啊,他真是腦子全灌進他媽給他的羊水了。
到了病房,反而近鄉情怯。他站在附近,抓了抓再一次汗濕的頭髮,聞到一股子汗臭味。
臥槽,死掉算了。
旁邊有護士端著托盤匆匆走過,他抓住她的衣服:“18床的易奚現在怎麼樣了?”
剛住進來的,恰巧是她負責。她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懊惱的大男孩,壓下他的手:“有點嚴重,腸胃炎並發,現在在輸液。”
然後又趕去換輸液瓶了。
18床的易奚正在睡覺。因為太痛了,舒緩下來反而睡意襲來,現在沉沉睡著。只是眉頭依舊皺得死緊,手指抓著床單骨節泛白。
易臨坐在旁邊心疼又毫無辦法,看她的臉色慘白恨不得抓著程與歌出去打一頓。此刻聽到熟悉的名字,猛得站起來,神色陰沉,幾乎要結冰。
程與歌轉了幾圈看到易臨,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低頭,心虛而茫然。
易臨極力壓下怒氣,低著聲音道:“去外面。”
程與歌幾近同手同腳,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喪氣熊孩子,跟著易臨的腳步。
明明早上是陽光明媚的,接近中午反而聚攏了一大片烏雲在頭上,陰沉沉的,像極了易臨的臉色。
他站在草坪邊上平視他,走了兩層的樓梯,剛見到他的怒氣已經散了許多。聲音清緩平淡,但程與歌聽出了他的冷漠。
“我會和老師說換位置的,請你不要再和她往來。下學期我會給她安排轉校,不全是因為你。”他抬手壓了一下程與歌想要出聲的意圖,“你先聽我說,我曉得你是好意,甚至我對我的妹妹自信,你是對她有好感的對嗎?”
程與歌臉色灰敗地點點頭。
易臨:“我們家沒有長輩,你知道什麼意思嗎?我是她唯一的親人,我馬上高考,最近的大學是距離這裡有三個多小時的路程的江大,我絕對不能放心她一個人過接下來最重要,壓力最大的一年。”
易臨:“所以我早就想要讓她轉學了。她不愛說話,住寢室不是互幫互助而是互相困擾。我妹妹很乖,但你要知道,她曾經受過精神創傷,一旦住校很容易產生摩擦,我不在她身邊她很容易走進死胡同里。”
程與歌驚愕地消化這個消息,越聽越覺得心臟墜墜得疼。他前幾天才驚覺他對易奚上心,今天早上給她買了第一份早餐,突然被易臨這樣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