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面無表情走過來,先是和梁綽見了禮,才把披風遞在她面前,“你不是冷嗎?”
孟儀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著拉著梁綽衣袖的手,慢慢道:“世子身上的蜀錦滑順柔軟,穿在身上定然好受,這都害我不願鬆手了。”
梁綽才低頭恍覺他的衣袖被拉著。她伸出的一截指尖細長白皙,大紅色的丹蔻附著在她橢圓的指甲蓋上,抓著他的袖角。
他神色戲謔地開口:“不如改日我讓人送兩匹這蜀錦過來?正巧送過來的有幾匹是正紅色的,少夫人穿上定然驚艷。”
但孟儀昭卻搖了搖頭,理所當然道:“我想要自然會有的,別人的我自然覺得千好萬好,到了我手裡也算不上喜愛了。”
他們說得旁若無人,偏偏孟儀昭似乎樂在其中。趙恪予強硬奪過話語權:“世子,你且去前院稍等。微臣立刻隨後。”
梁綽於是左右打量兩人,輕輕笑了聲,出了垂花門。
等他走了,這假山周圍已經空無一人。孟儀昭無所謂地低頭翻著指甲,將不小心留在縫隙的小東西拂去,放在嘴邊吹了吹。
趙恪予往前一步捏住她的手腕,“你在做什麼?你好端端招惹他幹什麼?”
“非也。”孟儀昭搖頭,掙扎著把手抽出來。但他的勁用得很大,她也就放棄了,伸出另一隻手放進他的袖子裡,“我今日穿得少,你別動,讓我取取暖。”
他就神色軟下來,“你先披上披風。”
孟儀昭頭靠近他,朝他撅了撅嘴,“你給我披。”
趙恪予直直盯著她明亮又晃晃的誘惑的眼睛,頓了一會鬆開禁錮她的手將披風展開慢慢給她繫上,嘆了一口氣,“孟儀昭。”
她嗯了一聲,疑惑地看著他。
“你早晨和三弟說了什麼?你為什麼要給他彈琴,你和他獨處那麼久——”
孟儀昭踮腳迅速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打著結的手動了動,站在風口擋住外面的視線。
孟儀昭掰著手指和他一件一件算:“我謝謝他為我解圍,你也知道,許氏無時無刻不想噁心我。我給他彈琴示謝的時候丫鬟還在身邊呢,怎麼能算獨處呢?”
“至於為什麼招惹梁世子。”她偏頭靠上他的肩膀附在後面他的耳廓邊,吐氣如蘭:“我想勾引他啊。”
趙恪予手一用力,打了個死結。他攏著眉頭攥著她的雙肩把她往後推,然後直直看著她的臉:“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