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他的力氣坐起來,將先前寫的信箋拿出放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不許看,我要你幫我轉交給隅之。”
信紙薄薄,裡面的字跡略微滲出來點。趙恪予接過它,翻轉著似乎要打開。被孟儀昭摁住手,“不要看,否則我就不理你了。”
她說得理直氣壯。趙恪予嘆了一口氣,“為何讓我遞呈,我恐怕忍不了會看。”
“你得忍著。”她用臉頰與他的下巴觸碰了一下,“我以後自然要告訴你的,只是早晚而已,好嗎?”
“如果這信里寫的會讓榮王注意到你……”
“不會的。”孟儀昭握著他手上的虎口揉捏,像是在安撫,“趙恪予,你其實不是榮王的人。”
趙恪予低頭看她漂亮至極的眼睛,明亮而澄澈。
“你當父親與你說了什麼,我都不知道嗎?”她語氣平穩極了,好像並不覺得心知他的秘密有何恐懼,“可是你總懼怕榮王害我,你不放心我。”
她拍了一下他的背,眼神溫柔:“你不要忘記我從小在隘山關長大,陰謀陽略而已,你要信我。”
趙恪予沉思不久便低頭親吻她的嘴唇,手托著她的背將她揉進自己懷裡,“那我如你所願。”
直至午後陰涼下來,孟儀昭才懶懶起榻,重梳了頭髮,賴著趙恪予給她描眉,卻到最後還是洗了自個重新畫。
趙恪予站在後面無奈拿著濕帕子,為她淨臉之後送她出門,皺著眉看外面的日頭,又喊了人取把傘來。
小廝伏在地上,戰戰兢兢回他:“回大公子,院子裡並沒有紙傘。”
孟儀昭才好整以暇地看向面色黑沉的趙恪予,與他擺手,扶著姿七走了出去。
趙恪予站在原處目送她出了院門,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廝,半晌面無表情地開口:“去備些少夫人可能用到的物件,將書房的軟榻換成沉木的,衣物也要備,置在偏房即可。”
小廝記好了,不敢多想什麼,行了禮出去置辦。
回到自己的院子後,孟儀昭才捧起冷落一整日的兔兒給它餵食,許氏身邊的嬤嬤來了一趟,果然是為了明日的賞詩會而來。
賞詩會是榮王妃幾年來風雨無阻一力舉辦的宴會,前院有青年才俊提筆作詩,後院便坐著夫人小姐吟賞品茗。於許氏來說,這是難得打入京城三品及以上貴婦圈子的好機會,自然要急迫許多。
孟儀昭和系統確認之後,將帖子給了許氏。反正她進榮王府只需靠自己這張頻繁出入其中的臉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