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綽哈哈笑了兩下,像是想起正題一般,從袖籠中拿出一支髮釵:“恪予曾與本世子要過這簪子,可是我說扔了。”
她伸手去拿,梁綽仗著身高舉起來,間或放下來在她面前晃,思及她先前的話,換了個稱呼,唇齒曖昧開口:“儀昭可認得?”
孟儀昭站在他面前笑了一下,眼角像是覷著他,帶著點輕蔑,這讓梁綽更加興奮起來,頭靠近她,“要嗎?”
然後看了一眼遠處的丫鬟,直至她慌慌張張轉頭才重新與她對視。
“世子可真自信。”孟儀昭不懼他的靠近,往前兩步雙足輕巧地分別踩上他的靴面,兩隻手伸起來攬著他的脖子壓下來。
梁綽驚頓了一下,臉上表情微有凝固,手就不自覺放下來扶上她的腰未免她摔下。這樣一來,她就拿到了他手上的髮釵。
目的既然達到了,孟儀昭在他耳邊極其輕蔑地笑了一聲,回到路面上,用力將他推開,“世子,不早了,午宴時候到了。”
他尚在回味那種柔軟而沉醉的觸感,不防被推開往後踉蹌了兩步,低頭有些發怔地看著自己的手。
然後慢慢撫自己的耳朵,半刻笑容漸漸大了起來,絲毫也無被人戲弄的惱怒,反倒開心極了。
他重新靠近她,“古雲秀色可餐,既然有儀昭在前,哪還需得用甚麼午膳?”
孟儀昭咯咯地笑起來,抬手取下頭上新的步搖,讓他低頭。
梁綽就乖乖低頭。
她給他插上步搖,“我高興世子誇我,那就送予世子了。”插上後打量上下,又噗嗤笑出來。
梁綽不覺丟臉,摸著尚有餘溫的步搖,笑了笑,“榮幸之至。”
遠處音隱約有些腳步聲,孟儀昭抑制了笑,後退兩步,“那妾便告退了。”
背影似乎仍在愉悅地抖動。
——
許氏與國公夫人相談甚歡,交換了改日邀約的意思後,她撫著袖子頗不好意思地道要去方便。
丫鬟便領著許氏往外面走。避免衝突了前面的宴席,涸藩設得相隔甚遠,走了半盞茶繞了幾個圈子後,丫鬟才停下:“夫人,就在前頭拐角。”
許氏加快了點腳步走過去,舒坦完了正要出門就聽見牆外竊竊的私語。她本不想繼續聽下去,但無意間漏出的“趙府少夫人”讓她不得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