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和想了想,现在宁熄重伤,不宜挪动,周围也没有比这个镇子更安全的去处,所以他想着,苏宅或许是一个相对不错的地方。
现在镇子上的人虽然已经出来活动,但根本没有敢靠近苏宅的,他们便光明正大的出镇子,再偷偷回到苏宅,没有人会想到他们还会回来,楚陌离那边肯定也不会想到。
于子昂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样最好,可是师兄,您不是说那只鬼还留在苏宅,我们去了会不会
没事,其实没有什么鬼,只是一只兔妖,如今已经被打回原形。孟晚和道,想到吴生的模样,其实那只兔子还是很可爱的。
于子昂睁大眼:兔妖?那师兄之前为什么不说?
说完后,于子昂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懂了,师兄是怕有人会欺负他?
这也就是宁熄还睡着没醒过来,要不然一定会鄙视于子昂,这么明显的问题,还要反应这么久。
孟晚和把吴生的事讲给于子昂听,于子昂听后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挺羡慕他们两个的。
孟晚和不解,于子昂又道:起码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啊,只是不为世俗所容,我很能理解苏景,如果是我,我恐怕也舍不下我的父母。
而且,两情相悦是多么难的事情,他这辈子恐怕都遇不到了,师姐不会喜欢他的。
嗯。孟晚和轻轻点头:毕竟父母对你有养育之恩。
他虽然不懂,但只要想到温良就能理解,如果师父不同意,他估计也会听师父的话,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敢告诉扶白,一是怕扶白不愿意,二就是因为温良。
他并不害怕温良,因为温良闭关时间居多,对他也很好,但正是因为心中敬爱,才会有敬畏。
等于子昂打探好路线,三人便拜别掌柜,因为之前掌柜告知过镇上的人,是他们解决了那只鬼的问题,所以有很多人来相送,孟晚和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百姓们都很热情,还要送给他们很多东西,于子昂一边道谢一边拒绝,说这些都是应该的,好不容易才出了镇子。
三人在树林外等到天黑,孟晚和抱着宁熄,从天空掠过,直接进了苏宅。
吴生正窝在苏景的床上,听到动静,小短腿朝外蹦着,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孟晚和。
孟晚和见到他,脸上带着些许的歉意:抱歉,我们可能要打扰你一段时间了,不过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吴生虽失去了修为,但能听懂人说话,只是不能开口,叫了两声当做同意。
哇,好可爱的兔子!于子昂没有见过吴生,面前的兔子通体雪白,于子昂很难把他当成人来看待。
吴生眨着眼,如果他能开口的话,一定会说,谢谢,感觉有被冒犯到。
他很不喜欢被人说可爱,大约是因为他本体是只兔子,苏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他本来极不高兴,却在转头看到苏景的时候丢了心。
苏景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苏景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从此以后,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当时他只不过是在森林里待久了,想出来透透气,一人一兔就那么相遇,苏景身边的人见了他,想抓了他回去做成菜,是苏景说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上,放了他。
那个时候他早就修炼成人,只不过不想暴露才没有化形,他们还想吃他,简直是异想天开,他不杀了他们已经是大发慈悲。
不过那个时候吴生确实从来没有杀过人,苏景说他可爱,他便注意到了苏景,苏景还是个翩翩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吴生对他一见倾心,好不容易等苏景长大,吴生得偿所愿的进了苏宅,却没想到落到如此结局。
他很讨厌被说可爱,但苏景说的不同,他只喜欢苏景说的,所以于子昂这么说他,他有点不开心,蹦着回了房间。
于子昂有些尴尬:他好像有点不喜欢我。
孟晚和没说什么,宁熄窝在孟晚和怀里道:人家有喜欢的人,当然不喜欢你了!
于子昂挠头:也对,大家都是男人嘿嘿嘿。
傻子!宁熄翻了个白眼,觉得于子昂傻到家了。
孟晚和用法术把房间清理好,然后把宁熄放在床上,动作很是小心,如今宁熄已经能半坐,但是坐的时间不长,大部分时间还是要躺着。
之前那几天孟晚和一直守着宁熄打坐,接下来也打算如此,于子昂自己找了个房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打算给宁熄添堵,于是就这样,宁熄几乎是和孟晚和过起了封闭式的二人生活。
可惜每天只能服用辟谷丹,不能吃到好吃的饭菜,除了这点,宁熄都很满意。
这天,孟晚和像往常一样给宁熄换药,宁熄每次看到这么认真地孟晚和心里都会痒痒的,很想亲一口,往常他能忍住,是因为伤足够疼,随着伤慢慢变好,他能坐起身子,这想法就再也抑制不住。
他知道不能逼孟晚和,但是每天如此,他忍的很辛苦,自从他受伤以来,他的事孟晚和就从来没有假手他人过,不管是如厕也好,还是擦身体换药,孟晚和都是亲自来,他不信孟晚和心里一点他的位置都没有。
只不过,孟晚和不想承认,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最重要的是,他在孟晚和心里远远比不上扶白。
想到扶白,宁熄就很头疼,扶白在孟晚和心里太重要了,所以到现在为止,孟晚和肯定没有动摇过,但他绝对不允许孟晚和送死,绝不允许。
师兄宁熄的气息喷洒在孟晚和的后颈上,孟晚和身子一抖,连忙往后退了退,而且他发现了一个更大问题,宁熄那里,立了起来。
孟晚和扔下手里的药:好了,已经上好了,我去打水。
师兄,等等。宁熄叫住孟晚和:师兄明明发现了,就不打算帮我一下?
孟晚和不敢看宁熄,低垂着眼,宁熄又道:怎么办呢,我现在还受着伤,这可是师兄把我勾起来的,要不是师兄上药时一直摸我,我怎么可能
闭嘴!孟晚和终于看了宁熄一眼,宁熄的脸有些红,孟晚和皱着眉反驳:我没有。
他没有乱摸,只是上药而已,正常操作。
说完孟晚和便落荒而逃,宁熄低低的笑了一声,师兄这肯定又是因为害羞跑出去了,这么害羞,以后可怎么办?
孟晚和站在门外,心里有些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刚才宁熄的话,动作,还有神情,让他想到了扶白。
之前扶白受了伤,也是这样,真的很像。
但宁熄是宁熄,扶白是扶白,宁熄如同骄阳一样炽热,扶白就像涓涓流水,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不应该弄混了,更不应该因此,对宁熄
这不仅仅对宁熄不公平,更对不起扶白师兄,他从未想过要找替代品,更何况那人是宁熄,孟晚和闭了闭眼,他真的应该跟宁熄好好谈谈,不管宁熄配不配合,他都应该把话说清楚。
这样对两人都好。
孟晚和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于子昂问起才回过神来。
师兄怎么站在门外,宁熄又惹您生气了?
孟晚和摇摇头,在于子昂关心的眼神中道:没事,我没事。
宁熄就是小孩子脾气,若是真的说错了话,师兄也别放在心上,他不是有意的。于子昂替宁熄解释着,宁熄虽然有的时候说话很气人,但他从来没有坏心。
作者有话要说:于子昂:宁熄就是见色忘义!
宁熄:我哪里见色忘义了?再说,师兄的美色,谁见了不会忘义?
于子昂: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