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問道:「父親為何會出事?」
陸瑜細訴:「為了抵禦趙陳兩國的鐵騎,父親秘密組建了一隻重騎。重騎是父親親自訓練的,為了訓好這支軍,他每隔兩日就要進山一次,但是從數日前起,父親就未回過城,也沒去過訓練地。我帶著人沿著父親經過的路途找過多回,都沒有找到父親的蹤跡。」
邊關戰事緊急,父親從來不會無故失蹤,所以他和其他將領猜測,父親該是出事了。如今的西陵關群龍無首,若是敵軍來襲,將士就將成一盤散沙,輕而易舉就能攻破。
望著表情肅然,眉宇間卻蘊著愁緒的陸瑜,陸珩蹙眉道:「趙陳兩國還未攻來,而我晉軍的士氣已經消失,四哥是真的打算帶著這麼多將士殉城?你也知道,若是西陵關失守,趙陳兩國就能在晉國長驅直入,屆時所有的晉國人都將淪為任人宰割的奴隸,歷代將士灑在這邊關的血就是白流,你甘心嗎?四哥讓我離開西陵關,隨意去哪裡都好,但身負亡國奴名聲的人,又能去哪裡呢?」
陸瑜神情微僵,捧著茶杯的手不自覺收緊,他自然是不甘心的,他也想帶著將士們活下去,然而哪有那麼容易的?
陸珩道:「而今天已冷,也到了趙陳兩國攻打晉國的最好時機,四哥覺得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至今都未有動作?」
不等陸瑜回答,陸珩就笑著,以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趙國擅長制兵造器,但其引以為傲的躍城礦山因為梁國薛少府坍塌了。梁國的野心從來不小,怎會對能製作兵器的礦脈沒有想法?趙國現在可能正忙著與梁國搶奪礦脈,且試圖保存力量與梁國開戰。至於晉國,恐怕是在等晉軍自亂,以坐收好處。」
沒有趙國的兵器,陳國膘肥體壯的戰馬也更適合用來果腹了。
聽完陸珩的話,陸瑜激動的站了起來,但想到這些時日以來的自暴自棄,又覺得異常羞愧。
若非阿珩點醒,也許他就真的就做了罪人。
陸瑜起身,朝著陸珩揖手行謝禮:「多謝阿珩點醒愚兄。」
陸珩笑道:「四哥能想明白就好。還有一事,無論何時,邊關最是不能缺糧。我從晉都帶來的東西,大都是一些容易種植存活,也很能飽腹的種糧,你可以安排一些不能再上戰場的士兵尋適宜的地方種植伺候。若是能夠種植,將來也是一種糧食的來處,可解急。」
托喜歡四處遊蕩的福,以前在凡間界見過盛產的幾樣糧食種類在此方小世界也有,恰巧他還聽人說過要怎麼種植,食用,以及保存。
陸瑜靜默的聽著陸珩的話,心中思緒萬千,卻無從理起。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所有人都知道糧草的重要性,但從來沒有人想過要自己在邊關種糧,多數人想的都是伸手向朝中要糧草。
然而朝中是否給糧草,給多少糧,有幾成糧能到軍營中,從來都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一次要糧,得耽誤多少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