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珩出門後,沈千安也裝作不經意的從房間裡出來,一邊抖索著吃飯傢伙,一邊格外仔細的關門,見到陸珩,他立刻彎起眉眼,笑著說:「師兄,這麼巧,你也打算去天橋擺攤嗎?」
陸珩睨著沈千安,唇邊勾起的弧度繞富意味:「確實挺巧的。」
沈千安:「……」
這還怎麼玩兒?
別以為他聽不出話里的意思!
沈千安覺得,按他舌燦蓮花的忽悠本事,他能把人說的暈頭轉向。但是想到不能說話時的痛苦,他緊抿著唇瓣,決定不向陸珩展示他的能力。
臉上燦爛的笑容凝了些,他說道:「師兄,我們一起走吧。」
陸珩可有可無的點了頭,率先走開。
剛出酒店,陸珩就接到了周曼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周曼語態茫然,言語間都透著絕望,她說:「陸先生,您說人心究竟能黑暗到什麼地步呢?」
陸珩斂眸,垂放在身側的手掐算了幾下,片刻後,他微微搖頭,說道:「人心駁雜,最是難測。」
電話那頭的周曼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
這幾天,她問了無數遍,她心底對答案隱約有猜測,但仿佛自欺欺人般,當讓她不舒服的猜測冒出頭時,她就下意識的迴避它。
陸珩聲音極低,但是一字一句都宛如雷霆,重重的砸在周曼的心中,讓她震顫不已。
「或為名,或為利,或為其它,或以名易利,或以利易名,或舍其它。」
電話那頭的周曼秉著呼吸沉默了很久,嗓音嘶啞:「陸先生,我能和您見一面嗎?」
陸珩遲疑了兩秒,想著周曼也是他的客戶,服務要到位,善後工作也不能馬虎,就應道:「可以。」
沈千安早就被陸珩那幾個『或』字繞暈了,澄澈的瞳孔中倒映著街面上的車水馬龍,似乎沒有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