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我明天就指著那兜小籠包過活了,可惜全糟蹋了。”周瑾回憶起來就心酸,小籠包滾得滿地都是,蔣榮幾個倒霉催地一壓,餡兒都擠出來,“打工出了點狀況,往後的經濟來源十有八、九要斷,能省一頓是一頓。”
她倒不是貪嘴,套電子眼上的袋子和小籠包袋子是同一款。
“伸手,簡單包紮一下。趙一瓶先來。”
除了臉,蔣榮就挑胳膊腿兒下手,疼又避開內臟器官。既傷自尊,又虐一把身體。夠毒。
“蔣榮是一中出了名的混子,一般人避都來不及,你們怎麼得罪上他了?”
孫橋義憤填膺地告狀:“誰得罪他了,是他先來勒索瓶子,張口就要兩千塊。老子這身肌肉白長的嗎,當場就打回去。”
“他眼瞎嗎?吳錚那麼一尊財神擺那兒不動,去找瓶子這樣的。吳錚跟瓶子之間可差著好幾百個你呢。”
“蔣榮也配提錚哥?”孫橋不屑,說到一半回過味兒來,“什麼叫差了好幾百個我,瑾姐你要不要這麼損我?”
周瑾下手沒個輕重,包紮技術很一般。屋裡白熾燈亮,照在她側臉上格外柔白細膩、恬靜安然。
她也沒那麼自私。
“謝謝。”
真心實意地感謝。
手上繃帶猛地收緊,差點給趙一瓶疼出淚,周瑾給孫橋包紮完,吃人嘴軟,順便幫他把盆里的衣服洗了。
“瑾姐,不用不用。”
她不計前嫌幫了他,怎麼還能讓她給洗衣服。瓶子掙扎著下地,腿一軟差點沒從床上摔下來。
周瑾端著盆到了水龍頭洗起來,“你現在差不多三等殘廢,一動包紮就鬆了,起來幹什麼?躺著吧,算是我報答你那頓高級火鍋。”
他請她吃火鍋是警告她。
趙一瓶張了張嘴,話跟賭喉嚨似得,說不出來,羞愧地不行。
公用水龍頭水小,線一樣,周瑾翻轉衣服儘量讓全部沾水。
手上突然間暖暖地。
他的衣服上沾了一層薄薄的石灰粉。
附近正在施工的地方不多,工地是其中之一。腳手架堆在一起為了防滑防氧化,一般會灑一層石灰粉。
周瑾心裡咯噔一下,不會是他吧?
她很快把衣服洗好,掛上,孫橋剛也走了,“天晚了,我回家了。”
路上,收到一條語音,李業發來的。雜音很重,一個中年男人夾著怒火罵罵咧咧,“我打死你”“小畜生你該死”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