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瓶嘆口氣兒,“老實說,這件事兒中,光明建材店是受害者。我沒想到,他居然又讓蔣榮來勒索。他吃相難堪,就別怪我們不道德。”
孫橋嚼著口香糖陰陽怪氣兒,“呦,稀奇了,誰能不道德過你啊。”
趙一瓶苦笑。是他對不起他,往後慢慢補償吧。
光明建材店。
一條街都是建材裝修店,統一白綠相間的店名牌子,環境治理時統一挪到這兒,後頭是農村麥地。街頭街尾兩個電子眼,平時沒什麼人來,偶爾有幾個貨車拉著材料進進出出。
光明建材店前院一樓是店面,二樓住人,建材連同從瓶子這兒收到的腳手架管子都堆在院子裡,養了兩條狗看著。
蔣宏身材矮小,微胖,見人笑地和善,眼裡透著精明。大多數在忙進貨、理貨的事兒,店面里坐著的是他老婆,高瘦,顴骨頗高,學人燙了大波浪捲兒,塗著口紅打扮時髦,是個難纏兒的主。
三人在街口等到晚上。
周瑾:“別吃了,吐出來。瓶子接著,去把電子眼粘住。”
他擅長這個。
趙一瓶,“哦。”
“孫橋,讓你買的肉呢?”
孫橋提高手中滿滿兩大袋子,笑道:“這兒呢,堵那惡狗的嘴,管夠。”
三人提前分配好要怎麼做。
“蔣宏家一般晚上十點關店門,十一點半熄燈睡覺,最遲不超過十二點。腳手架鋼管就堆在他們家窗下,搬地時候要小心,上頭一旦推窗,什麼都能看見。腳手架鋼管的對面處拴著狗,不凶,但是怕生,見生人就叫喚,它的嘴必須堵住。”
趙一瓶說著看一圈院牆,“這牆不高,我們都能翻。確定蔣宏一家熟睡後,一人在裡頭搬管子,一人坐牆頭扔肉餵狗,一人在牆外接著。麥田裡有我租來的手推車,只要把腳手架鋼管拖到大馬路上,誰跟它站地近,它就跟誰姓。”
晚上十一點二十,蔣宏家熄了燈。
凌晨零點二十分鐘,周瑾扔了小石子,確定蔣宏一家都睡下。
“我進去吧。我身手比你們好,被發現的話踹了人就能跑。”周瑾擼了袖子準備爬牆,被人抓住手腕。
孫橋不贊同:“瑾姐你好歹是班委,臉還是要一要地好,我進去吧。反正我就是一學渣,臉不值錢。要是出了事兒我就大叫,你們跑,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