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姐,你別跟李業走這麼近。”趙一瓶嘆了口氣兒,她該到工地搬管子,於是主動把她送到公交車站,“他真的不適合你。”
“誰讓我眼瞎中意他呢?哈哈哈謝啦,看在你好心提醒我的份上,你坑我的事兒到此為止,幾根管子換個朋友,不虧。
工地上。
明亮的工業用燈照著冰冷的白色水泥,機器轟鳴聲不停,細小的粉塵在燈柱下飄著。
周瑾錘了錘肩,套上手套重新扛起管子,滿打滿算再有十天,人體醫學模型的錢就能湊齊,她就不必再來這裡。
“周瑾。”
身後有人叫她。
周瑾側頭,“李業,你怎麼來了?”
她眼底是驚喜,有著耀眼的光。
工業用燈照在她素淨的臉上,能看清一根根細膩的絨毛。
纖細的女生套著寬大的橘黃色工作服,灰頭土臉,肩上扛著一堆鋼管,可能是太重,她的上身些許前傾。
安全帽就歪斜著扣在腦門上。
周瑾反應過來還扛著鋼管,兩步並做三步把鋼管搬到手推車上,緊張地拍了拍身上的土。
李業提著保溫飯盒。
“你要是送飯的話就來地有點早,你爸一般晚上十點才來。”
“這個時間剛合適。”李業提高手裡的飯盒,“下午你沒怎麼吃,這個工作量扛得住嗎?過來喝點粥。”
“給我的?”
周瑾頓了兩秒,立刻回頭數鋼管,剩六七十個,“這邊這在施工,你沒穿工服容易誤傷,去門口等我十分鐘。”
李業靜了兩秒,點頭,“嗯。”
周瑾幹活效率生生提高了一倍。
李業提著飯盒到工地門口等她。
不過五分鐘,工地噪音震地人耳膜生疼,呼吸間吞咽顆粒感明顯。
她在這兒呆了近一個月。
周瑾完成工作,一路小跑出來。
“等久了吧?工地附近在一條夜市街,我們去那裡蹭個位子。”
“好。”李業拿著濕紙巾,邊走邊給她擦身上的塵土,“我以為你會很生氣。”
察覺到可能有坑,周瑾答地保守,“生什麼氣?”
“比如你被偷的腳手架鋼管,差點擔著債務被辭退什麼的。”
兩人到了夜市街,隨便找了個大排檔攤子坐下,鍋里紅油滾燙、熱氣氤氳。
周瑾一口氣兒點了十幾串兒,沒想到他會坦白說出來,“氣啊。氣有什麼用,誰讓我欺負你在先,我罪有應得吧。但是說好了啊,我欺負你是不對,但你也算欺負回來了,這事兒到此為止。”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