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心中一驚,趙嬸子扶著躺椅起身,“你是何人?怎麼會使‘鳥籠’?”這玩意兒是周公子的,也只屬於那個公輸班會。
村外兵馬腳步聲響起,周瑾出去反手關上宗祠大門。村民幾乎都在這兒,必須死守這裡。
村口。
陳師煬撐著傘,腳下蹬一匹紅纓汗血寶馬,威風八面。左側多了個陌生的黃衫小公子,書生打扮,盈盈淺笑,眉眼精緻貴氣逼人。陳師煬一身戾氣是廝殺出來的,平常人冷不丁遇上會被煞到腿軟。黃衫小公子不過十五、六歲,通身氣派氣場絲毫不輸陳師煬。
後面一隊強兵利器,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大部分跟在小公子身後。
“方夫人,我們又見面了,腳速不錯,走我前頭了。這陣仗,一定要阻礙本官辦公?”陳師煬唇淺淺勾起,整張臉在傘下暗地不行,一雙細長眸子波光流轉仿佛牽出一條銀線,“大雨將至這等危險物件對著本官,是要本官死?本官好心告誡你,謀害朝廷命關是死罪,隨時讓你血濺當場。”
傘緩緩合上,傘面摺痕利刀般泛起寒光。身影驀地消失。
“讓開!你身後那群人今天必須死。”
陰冷的嗓音附上耳側,激起一陣驚悚。意識到時傘刃穿透她的腹部,幾片滾燙的黑血飛出。
陳師煬也沒討到好,半身被射針。距離近,近乎全中。
小兔崽子,好疼啊。防石子傘居然這麼用,卑鄙又陰毒!
周瑾抹了把咳出的血,滿臉一言難盡。合著她做這玩意兒出來為了讓自己受用?慘地一逼。
“陳大人,這一針塗了些麻沸散,下一針不會這麼輕鬆,抹了毒。”周瑾下巴點了點遠處盯著這邊的黃衫小公子,威脅道,“你當然可以一刀結果我,但是在這之前,那黃衫小公子給我陪葬。你大可試試。”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他們?”方夫人與平安村村民素昧平生,為何插手管這閒事?陳師煬有所忌憚,帕子擦了擦手,饒有興趣。
“護村民平安是一個故人畢生所願。他的意願,我一定幫他完成。”周瑾說,“現在,也是我的意願。”
陳師煬抿了抿唇,有個人說過同樣的話。周瑾沒注意到,“問完了?那輪到我問你。陳大人出自平安村,為何對親朋好友趕盡殺絕?包庇公輸班會餘孽?這不對,您也是包庇人之一。”
陳師煬眉目微斂,不太樂意被提醒過去的事,面上依然帶笑。有問必答。
“郡守大人的命令,本官不敢不從。後面那精明小鬼就是郡守大人家的,專盯著本官辦事。”
周瑾信他才有鬼。居庸關總兵與郡守大人一文臣一武將,誰都不必聽誰話。再說了,郡守大人位高權重,哪有功夫搭理幾個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