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比剛來時候又弱了許多。
但現在的他已經可以適應這種程度的病痛了。
「殿殿下」
顧言蹊模糊的看到穆璟低下了頭,將耳朵湊近,認真的聽著他的話。
他們的距離如此之近,幾乎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穆璟的手緊緊的握住他,仿佛要藉此給予他力量。
「我的包裹里有藥」
很快,藥丸與清水一同送到了唇邊,顧言蹊勉強喝了下去,總算覺得心臟好受了些。
「我不該答應你進草原的。」
剛一恢復體力,他就聽到穆璟的話。
「拿顧言蹊一人換大慶一國,怎麼算都是值得的。」顧言蹊笑了笑,「我已無事,倒是令殿下擔憂了。」
穆璟將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道:「我見你白天神采奕奕,還以為你身體又有些好轉,哪想到竟還是如此孱弱。」
「這心疾是我自娘胎裡帶出的,哪有可能好轉。」顧言蹊搖頭。
「殿下,顧公子,牛肉已經烤好了,您要不要去吃」井重錦走了過來,看到他們這姿勢頓時收聲,眼睛左右飄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
穆璟一愣,才發覺他與顧言蹊正處於兩匹馬中間,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因此並沒有旁人看到方才發生的事。
他們這姿勢的確有些曖昧。
「你去收拾個帳篷出來,讓顧公子休」
「我要吃」顧言蹊已經從穆璟懷裡跑出去了,活像是沒有犯過病,只不過那青紫的唇瓣依舊提醒著唯一知道方才發生什麼事情的穆璟。
「不行。」穆璟難得霸道。
「咳。」井重錦大著膽子插了句話,「殿下,奔波一天顧公子想來也餓了,還是先吃些東西再休息吧。」
顧言蹊已經往火堆那邊走了:「正是如此吃不了東西就打不了仗,打不了仗就回不去越城。」
他帶著兩個人到火堆旁坐下,接過兵卒遞來烤好的肉。
「夫君還在越城等著呢,言蹊可想著要早早回去。」
「那就那麼在意何愛卿」
「那是自然。」顧言蹊沒看到穆璟臉上的情緒,「畢竟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他啊。」
為了奪取他的榮譽,讓他像陰溝老鼠一般活著。
「顧公子對何將軍真是情真意切啊」士卒打著趣。
可坐在這叢篝火旁的人,卻沒一個笑的出來。
無論是沉默寡言卻對大將軍夫夫之事內情知之甚詳的井重錦。
還是對自己心思一無所知,卻異樣煩惱的穆璟。
顧言蹊咬了一口牛肉,感受著充裕口中的咸香口味,眯著眼睛滿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