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何正戚的肩膀,將他拉出了房間。
走著走著,何正戚卻不走了。
「殿下。」何正戚道,「那封合離書,可否交給我。」
穆璟沉聲道:「我知你心意,但你已見到言蹊的態度,你若不與他合離,他恐怕當真要死在當場。」
何正戚看著穆璟手中的合離書,一時間竟說不出心頭是何等感覺。
只覺得悵然若失。
「我知道了。」
京城,悅來酒樓。
陳末坐在一樓的角落裡,獨自喝著悶酒。
他在東宮做了四五年謀士,仍沒能混出什麼名堂,就連太子都不記得他的存在了。
近日恭親王穆璟因與蠻族戰鬥頻頻得利,頗受惠哲皇帝重視,贏得了朝堂上的一片好名,這使得太子格外暴躁,連日來都拉著親近的臣子整日研究要如何對付恭親王,根本見不到人影。
他這種不受重視的人,除了喝點悶酒,也做不了其他事情了。
哎,要怎麼樣才能得到東宮的重視呢。
陳末暗自神傷之時,就聽到隔壁桌上的人正高聲談論著北地的戰局,誇讚恭王的豐功偉績。
「哼。」陳末小聲冷哼,「身為親王只知道打打殺殺,一介武夫而已,怎登得上大雅之堂」
「這位兄台。」正是此時,卻見前面一個儒衫男子笑著走了過來,「小二說店裡的位置都坐滿了,不知我可否與兄台拼一拼」
陳末抬頭看去,只見這男子雖穿著儒衫、戴著儒冠,卻身材矯健,有一番別樣的氣質。
不過這倒與他無關,陳末微微點頭,就見那男人坐了下來,叫了一壺酒一碟小菜,正小酌的時候,也聽到了旁邊那些人的議論聲。
「呵。」陳末聽到男人嘲諷,「恭王此次莫要說得到獎賞,怕不是會有大危機呢。」
男人的聲音非常低,只有陳末聽到了,他立刻警覺起來,上下打量著男人,試探道。
「閣下,您這可是大不敬」
男人看向陳末:「我說的亦是事實。」
「此話怎講」
陳末敏銳的察覺到似乎有某個機會就擺在自己面前,他不由得向前探身,輕聲問。
儒衫男人有些不屑道:「我若是東宮,就參上一本,說恭親王為求戰功不顧慶人性命強行進攻,致使一千慶人死亡,為了掩飾過錯,還要殺良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