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顧言蹊便從那黑暗之處走出,來到這被燈火照亮的乾明宮。
燈火的照耀下,他的面容似乎不像以往那般蒼白,只是不知何時唇瓣蹭上些血跡,顏色紅的驚人。
二三百名短髮兵卒跟在他的背後走來,在這宮門前整整齊齊站好,隨顧言蹊朝著穆璟躬身道:「見過恭親王」
穆承已然面色鐵青,二十多個老幼病殘,怎麼對付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他長劍在手,心頭竟是一片冰冷
「皇兄,你乃當朝太子,我本無權利捉拿你。」穆璟的聲音猶如鐘鳴,渾厚淳樸,直穿入穆承耳中,「但你驅兵攻城,意圖謀反,父皇已然下了命令,叫我將你捉拿」
穆承暴虐的看著他:「孤從未謀反,孤聽聞宮中生變,特來營救父皇你若捉拿逆賊,為何去不捉何正戚」
「對了,何正戚是你舊部,莫不是你與他勾連起來,想要謀害父皇吧」
穆承的聲音越發冷厲:「孤定要在父皇面前揭發你的醜行」
穆璟卻連聽都未聽他的話,一雙眼睛只顧著看顧言蹊,被穆承打斷不由得皺起眉頭。
「穆璟奉旨行事,還請皇兄莫要阻撓」
穆承將長劍立於身前,冷喝:「誰敢上前」
顧言蹊輕笑:「太子殿下,您所犯的乃是謀逆之罪,罪無可赦,還是莫要掙扎,免得給自己多添苦楚。」
話音方落,他正要讓人上前將對方抓起,卻見穆璟走了過去。
他長劍未曾出鞘,穆承與那二十三名大臣卻被逼得步步後退,一路退入那乾明宮內。
殿內太監宮女尚可縮在角落裡,可這二十多人卻無處可躲,幾欲發狂。
穆承終於忍不住了。
「穆璟你究竟想做什麼」
「皇兄。」穆璟停下了腳步,沉沉的看了回去,「成王敗寇,如是而已。」
「你又何必不甘,再生干戈。」
「你已經敗了。」
穆承咬著牙根,死死瞪著他。
「孤是父皇定下的太子,孤是被你陷害的孤根本沒想闖入皇宮」
「孤還未敗父皇定會明察秋毫洗清孤的冤屈」
更何況,他進宮之前,還叫人去調了京營士兵
等到那些兵來,看他穆璟還能如何逍遙
穆璟淡淡看了他一眼,卻再沒理會。
顧言蹊輕笑:「來人,讓太子殿下閉嘴」
四周立刻有兵卒圍了上去,意圖將穆承抓起來。
謀逆之罪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調查清楚的
等到惠哲皇帝大行,穆璟繼位,穆承說不定還在宗人府大牢中,任憑他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顧言蹊正思索著,可就在這一瞬間,他眼前竟是銀光一閃穆璟拔出長劍,砍向穆承
咕嚕嚕
從斷掉的脖頸處噴出大量鮮血,穆承的腦袋在地上滾了一圈,眼底的驚色都未能消散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穆璟竟會取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