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蹊樂了,他舉起另一隻手,在穆璟青年面前晃了晃。
「可是你剛給一瓶水啊。」
穆璟青年剛有些緩解的紅暈再一次爆發,可讓他再跑,又不敢有什麼動作,生怕顧言蹊真的去找了其他人。
他僵硬的扭過身體,強硬的轉移話題。
「該去下一個公司了。」
「哦。」
顧言蹊也不逗他,跟在他身旁向前走去。
只是走著走著,他忽的伸出手去,將自己的手塞進了對方的掌心。
穆璟的身體僵硬的像塊石板,任由顧言蹊動作,直到對方將手指插入他的指縫,十指交叉之時,他才有了新的動作。
他緊緊的、緊緊的,抓著顧言蹊的手。
他的力道如此之重,就像是害怕對方突然消失,又像是某種珍貴的東西失而復得。
紅暈從面頰上褪去,留下的是那雙剛毅眼中的點點金光。
昏暗的房間,緊閉的窗簾。
梅成濟從噩夢中驚醒。
渾身的衣物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他大口的喘息著,眼前的景物逐漸清晰,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家中。
沒有在那條路上,也沒有那兩個死不瞑目的人。
梅成濟長出了一口氣,去洗了把臉,這才完全清醒過來。
水聲嘩啦啦的響著,他抬起頭,看到鏡子裡映出的自己。
儒雅英俊的臉龐上,那雙眼眸中遍布著紅血絲,眼底深處藏著某種惶恐不安的情緒。
噩夢中的場景仍舊曆歷在目,他依然記得那張臉,猙獰的看著他,口中重複著。
「別想逃你永遠都別想逃」
「我的兒子會找出真相的」
「梅成濟你永遠會為你的罪行付出代價」
那張濺滿了鮮血的臉龐,憤怒而絕望的叫喊著。
「該死的」
梅成濟咬著牙根,罵了出來。
他不過是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公司,銀羽娛樂的業績本來就在逐漸下滑,他給的價錢也不低,那夫妻兩個人就像是死了心一樣,硬是不肯把公司交給他。
就算他祖父親自施壓,這兩人依然死不改口。
「不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有想過殺你們。」
水霧瀰漫,梅成濟看到鏡中的自己,眼底的惶恐漸漸褪去,留下的是狠厲。
「是你們逼我的。」
顧言蹊的父母死於一場意外,而這場意外就是梅成濟造成的。
他與顧父母關於收購公司的談話始終沒有任何進展,在憤恨之下,他又喝了些酒水,就一股腦直接將人撞死,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