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完全進入了她的軀體,如此bàonüè,帶起一串細細的血珠。
她蒼白地抖動著,想要將它擺脫。但巨大的龍爪死死按住她,讓她無法做任何有用的抵抗。
血紅的龍睛盯著她,冷冷地玩賞著她的痛苦,她的恐懼,她的屈rǔ。
她竟然敢欺騙偉大的龍皇!
那就讓她品嘗到地獄的滋味!
巨龍緩緩在她的意識內探索著,這讓雪妖激發出一陣陣的抽搐。她的軀體嬌擰,扭動,粗長的龍身卻越纏越緊,禁錮她的每一分掙扎。
龍皇神聖的威嚴,宛如cháo水將她淹沒。漸漸地,她的意識越來越渙散。
痛苦,仿佛消失了一般,化成暖洋洋的cháo,將她吞沒。
她知道,這代表她的意識,在龍皇的侵吞下漸漸消滅。
但她不想動,不想抵抗。
迎接著巨龍越來越猛烈的衝撞,她知道自己無法抵抗,她所有的力量,都將在這摧毀一切的威嚴面前,融化成一滴chūn水。
那是雪的本相啊,她又如何拒絕。
輕輕地,雪妖抽泣起來。
那是最無力的抵抗。
巨龍的身軀猛然停止。它仍停留在雪妖的軀體內,侵吞著她的意識,它的動作卻遽然停止。
雪妖的抽泣,宛如一柄尖刀,輕輕地撩撥著它的心。
它的心,忽然感到一陣深深的刺痛。
它忍不住抬起頭,發出一聲茫然的龍吟!
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
“第一重大禮,龍皇可喜歡?”
萬千星辰,突然崩毀。
星空隕落,他們仍然站在聖殿之中,沒有絲毫改變。
石星御佇立於破碎的蒼穹下,藍衫落落,不染塵埃,他依舊如執掌天下的帝王,高貴、莊嚴、冷靜、qiáng大。
只有蘇猶憐知道,那一切都絕非幻象,都是最殘酷的真實。
巨大的冰柱前,蘇猶憐輕輕顫慄,在石星御緊扼的手中枯萎、凋謝。
石星御猛然抬頭。
湛藍永晴的天上,倏然出現了一輪圓月。
金huáng的圓月。
月中一株桂樹扶搖飄灑,隨風而動,天香淡沁,籠著一座huáng金宮殿。
太子與藥師老鬼,就站在宮殿之前。
太子臉色冷冷的,沒有喜,也沒有怒。但那份得意,卻無論如何都掩蔽不住。
老鬼站在他身後,卻是滿臉疲倦之容。
摺扇緩搖,輕輕敲擊著那張yīn冷而清俊臉,太子悠然道:“喜歡麼?”
龍皇血紅的雙眼抬起,慘然盯著太子。
“汝敢逆我?”
皇者之氣伴隨著無上龍威轟然爆發,捲成一道無形的宏大氣流,上沖於天。宛如鯤鵬摶風運海,振北圖南一般。清涼月宮也不禁簌簌而動,似乎無法抗拒這逆天之威嚴。
太子卻並不驚慌,反而以鑑賞的目光悠然凝視著龍皇的禁天之威。就像是欣賞著自己的無上功勳。
是的,這個天上天下獨一無二的人即將成為自己的功勳,隨著那一一布設下的十重大禮。
十面埋伏。
“誰叫你是龍皇呢?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一個皇,那就是我人中之皇!殺了你,我的功勳便無人能及,在帝位之爭中,我的那幾個笨蛋哥哥又怎能勝得過我?”
摺扇在臉頰上輕輕地敲著,太子yīn沉沉的臉難得的明亮起來:“說吧,龍皇,喜歡我的第一重大禮麼?被親信的女人欺騙的感覺如何?”
“住口!”
龍威曼舞,天地風雷俱變。他的威嚴與天地同在,天為之怒,地為之驚。
雪妖已讓他震怒無比,太子的出現,更讓他的怒氣狂烈無極,yù焚裂天下。
“天上天下,唯我不滅!誰能殺我?”
太子的笑容倏頓,他的溫煦與儒雅在這瞬間盡皆隱去,面容變得有些猙獰,宛如一條劇毒之蛇,嘶嘯著自huáng金面具中游出,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敵人。
他的瞳仁呈一條細絲,垂直懸在眼眸的正中間,養在一團慘白的眼白中,看去妖異無比。
他輕輕道:“是的,我能殺你!”
桂樹披拂,枝條曼舞,一個人影被桂枝綁縛著,提到了龍皇面前。
那是李玄。無數枝條自他體內生出,跟那株巨大的桂樹之枝攀附在一起,將他縛得緊緊的,不能動彈分毫。
他的臉色,仍是那麼平靜,仿佛整顆心,都已空了。
蘇猶憐的心輕輕抽搐著。
太子好整以暇地看了李玄一眼,又看了龍皇一眼,悠然道:“龍皇,你忘了他。”
龍皇傲然不答。一個小小的李玄,能夠做的了什麼?
“不錯,他的確做不了什麼,但他卻是我的第二重大禮。龍皇,記得麼?我將他帶到大魔國,當作禮物送給你。他就是我的第二重大禮,因為他的體內有清涼鑰!”
太子一把將李玄的胸衣扯開,冰涼的手指沿著他的脖子劃下,劃到左胸不停跳動的地方
“知道麼,龍皇,就連清涼月宮中,也只存有三枚天香桂實。傳說每一枚桂實都要千年時間才能養成,有著無窮妙用。但我卻用在了他身上,只為將清涼鑰鎖在他體內。一旦失去清涼鑰,我將再無法自如地駕馭清涼月宮,而九天清涼氣與九天罡風這兩大利器,也就無法施展……但,他是我的第二重大禮。”
“因為……龍皇需要清涼鑰,就必須將他留在身邊。而只要他在,就能湊齊光之太初四寶!”
龍皇臉色驟變。
光之太初四寶!與暗之四寶相反相成的光之四寶!
——四極逍遙劍在他身上,九靈御魔鏡跟兩藏千佛珠在蘇猶憐身上,玄陛天書在李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