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蕪月篤定的點了點頭,「我剛剛就坐在她斜對面,我偶爾轉頭看到她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張寫好的文章換下自己寫的。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搜她的身。」
「這……」主考官畢竟是男的,前來參加文會的全是姑娘家,搜身可不合適。一時間,主考官很是躊躇。
「大人,小女冤枉!」李曉婉也站了起來,臉上並不見慌張,「小女沒有做過這些事情,自然不怕搜身。但小女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兒家,還請大人請為女使來,替小女搜身。」
「也只能這樣了。」主考官點了點頭,招手讓人去請了一位嬤嬤過來。
李曉婉張開手,任由嬤嬤搜身。但搜了半晌,李曉婉身上除了一個裝著香料的香囊,什麼都沒有了。
「這,這怎麼可能!」蔣蕪月見狀,呆住了。
早在考試之前,她故意撞了李曉婉一下,就是將自己事先帶進來的文章塞到李曉婉身上。這會子,怎麼可能沒有呢。
蔣蕪月的爹蔣清鴻乃是大理石少卿,所以自然有門路弄到考試的題目。所以他早已提前請夫子寫好一篇《蘭亭序》給蔣蕪月帶進來,到時候蔣蕪月只需將準備好的交上去即可。
但蔣蕪月恨李曉婉入骨,恨不得毀了她。所以方才她將準備好的《蘭亭序》栽到李曉婉身上。為的就是考試後,舉報李曉婉作弊。
屆時主考官在李曉婉身上搜出證據,李曉婉便是幾張嘴,也是說不清的。
「這不可能,嬤嬤,你是不是被她收買了,故意放水呀!」蔣蕪月不甘心,喊出聲來。
嬤嬤臉色立馬就不好了,冷冷的跟蔣蕪月道:「老身與這位姑娘素未相識,何來收買之說。是周大人請的老身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周大人也被收買了麼?」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蔣蕪月緩神過來,急忙解釋起來。
李曉婉卻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搶過她的話道:「呵呵,看來表姐今日冤死我是不罷休了。既然表姐連嬤嬤都信不過,那表姐親自過來搜吧。」
語罷,李曉婉走到蔣蕪月跟前,張開手。
蔣蕪月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將李曉婉的身仔細搜了個遍。然而,她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大人,今日蔣小姐如此冤枉小女,小女心裡不服。即便今日沒有在小女身上搜出作弊的證據,但傳揚出去,總歸是有辱小女名聲的。所以小女請求大人,搜在場所有人的身。」等蔣蕪月說完,李曉婉上前朝著主考官作揖,道。
「小女知道這個要求過分些,但只是走個過場。今日出了這門,大家都被搜了身,不會被有心人拿來說事,說唯有小女被搜了身。」
李曉婉的要求雖然過分,但是卻是在理。
今日雖說她身上沒搜到證據,但是全場就她一個人被搜身了,傳出去,也是不好聽的。於是,主考官同意了她的請求。
「那還有勞姑姑,將在場小姐的身都搜一遍吧。」主考官朝著嬤嬤抱了個拳,言辭客氣道
「大人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嬤嬤沒有拒絕,開始一個個的搜。
其他人都沒有問題,但搜到蔣蕪月的時候,嬤嬤在她身上搜到了一張紙張。打開一看,竟是用簪花小楷寫好的《蘭亭序》。
「蔣姑娘,這是什麼?」嬤嬤拿著搜到的文章,在蔣蕪月跟前抖開,逼問。
蔣蕪月瞬間面如死灰,「不,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她已經認了出來,正是她栽到李曉婉身上的那張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