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賢會意,上來給李曉婉扎針止血,李曉婉的傷口傷在肩膀上。那柄利刃從她的後肩直直穿到前肩,因為男女有別,包紮傷口的時候,巫賢特地讓婢女前來。
為李曉婉的名節,南宮夜不好留在房間裡,一直在外頭等著。
「如何了?」瞧見巫賢出來,南宮夜立馬起身上前。
巫賢投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王爺且寬心,二姑娘的傷沒再要害。只是失血過多,需要將養些時日,方能將元氣給補回來。」
「那就好,那就好。」南宮夜緊繃的心,這會才松下來。
剛剛看到李曉婉撲到他身前為他擋了那一劍,那一剎那,仿佛那劍不是落在李曉婉身上。而是,落在他的心上。
讓他穩如泰山的二十餘年人生,有了第一次的慌亂。
是的,他害怕,害怕她會死。
眼下李曉婉的情況穩定下來,南宮夜才緩過神來細想,當時那種由心底生出來的慌張,到底是什麼。
原來那個姑娘,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入他的心裡。從她給他獻治水之策的時候,還是在她火燒賊窩的時候,還是在她艷壓群芳奪得七夕文會魁首的時候……
南宮夜自己都記不清了,到底是什麼時候。
「王爺,姑娘醒了。」南宮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久久不能緩過來,冷不丁被奉命在李曉婉跟前守著的婢女打斷思路。
「醒了。」南宮夜臉上露出狂喜,慌忙跑到房裡。
李曉婉確實醒了,只是精緻的小臉白的讓人心疼。
「你怎樣,餓不餓,我讓人送吃的過來。」南宮夜盯著李曉婉的臉,劍眉緊緊的蹙起來,作勢就要起身。
「不用了,我不餓。」李曉婉掙扎著起身想將南宮夜拉回來,沒想扯到自己傷口,疼的直直皺眉。
「你別動,躺好。」南宮夜忙扶她躺回床上,「可是拉扯到傷口了,痛不痛,我讓人喊巫賢來。」
「別,前輩也折騰一晚上,讓他歇著吧,我沒事。」生怕他真的喊巫賢過來,李曉婉忙叫住他。
「真的沒事麼?」南宮夜不放心。
李曉婉重重的點了好幾次頭,「真的沒事,你看我都醒了。對了,時辰不早了,你去歇著吧。」
「婉兒!」見李曉婉趕自己走,南宮夜神色頓了頓。像是組織好語言,他才緩緩開口。但話到唇邊,他又欲言又止。
「謝謝你!」
「王爺不必客氣。」李曉婉忙道,「若不是王爺您三番兩次的幫我們姐弟,我們哪裡還有今日。何況軒兒的命都是王爺救的,您是軒兒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
「這些客氣話日後別說了,你是玉兒的恩人,現在也是我的恩人。」見不得她跟自己客氣,南宮夜接過話。
他的話字字句句落到李曉婉耳中,她倒是抿唇笑了。
原來他們之間,已然有了這般多的牽扯。
「好了,去……」李曉婉本想叫南宮夜去睡的,突然想起什麼,她凝眸看著南宮夜,問:「對了王爺,軒兒他們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