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婉強撐著過去將老夫人扶過來坐下,「祖母,此事尚有疑惑,您先別著急,明日一早我便進宮去,向皇上問個清楚,正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什麼都沒有,我不信。」
老夫人唉聲嘆氣的,看樣子也已十分憔悴,「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明明好好的,怎麼,怎麼會!南疆那邊本就地勢艱險,常年雨災,山洪也是常見,為何會把王爺派到那裡去。」
「王爺乃皇上身邊的輔佐重臣,自然要以身作則,可是為何大大統領無事,卻是王爺出了這樣的危險,若不問清楚,我豈可死心。」
李曉婉強忍淚水,可聲音里卻已是滿滿的痛楚。
第二日一早,李曉婉面容憔悴,她一夜未眠,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浮現南宮夜的樣子,她根本無法入睡。
小茜心疼的替她梳洗著,「姑娘,您面色不太好,不如再歇息會兒吧,這下也還早呢。」
「不了,我睡不著,若是不把他找回來,那我就隨他去。」她原也是硬氣的人,可是在這個時候,最想珍惜的人已經失去了,她所有的堅強都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匆匆打扮了一下,她也無心去賞鏡中的美人,眼皮懶懶抬著,正這時,梨心又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姑娘,你還是快進宮瞧瞧吧,剛才聽宮裡的人說,老王妃聽到了消息,也病倒了。」
「什麼!快,我現在就進宮去。」李曉婉連披風也顧不上了,直接出了府就往宮裡趕去。
她先去了老王妃的別宮,這是南宮夜唯一的親人。
一進去,就看到老王妃瞬間像蒼老了十餘歲般,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憔悴不堪。
宮女本想通報,卻被李曉婉制止了,她緩緩走近床榻,眼角一酸,淚水也不禁滑落臉龐。
這張臉與南宮夜像極了,神態,五官,她見到,猶如見了他,一瞬間,思念猶如山洪爆發。
「婉兒,是你來了嗎。」老王妃微微張口,蒼老的聲音很是虛弱。
李曉婉趕緊換了語氣,深吸一口,「娘娘,是我,您,身子可還安好。」她不敢多言,生怕牽扯了那股情緒,亦惹了老王妃難受。
老王妃的眼皮才微微抬了抬,好似真的無力:「哎,都是老身子老骨頭的了,好不好,也就是轉眼的事情。我啊,也沒什麼念想了。」
李曉婉鼻頭一酸,「娘娘,您這是什麼話呀,您一定會安康長壽的,可千萬別這麼說。」
「哎,你也不用來安慰我,我都知道,夜兒是我唯一的指望,如果他沒了,我活著或是死去,都沒什麼兩樣。」
老王妃沒有落淚,只是言語中句句透露無奈。
可那無奈,又太顯心酸。李曉婉的心已經碎裂成渣,可是她還要強撐著,不能在老王妃面前表現出來,她不想再徒添她難過的情緒。
「娘娘可千萬別這樣說,王爺洪福齊天,乃大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身份,怎麼可能被天災所害,您一定要養好身子,儘快好起來。」
李曉婉輕輕握住她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