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婉微微頷首,竟有些不敢去瞧鬼劍的眼,他眼裡好像有些什麼東西在流動,很不安分。
「成日裡的在府中呆著,閒來無事,便想素顏出來走走,也好瞧瞧上京民俗風情,總不好一直悶在府中,我原也不是經得起悶的人,只是無意間走到這,竟不知上京中居然有如此繁華熱鬧的酒樓,一不留神,便被吸引了進來,因為無意打擾各位,還請見諒。」
鬼劍竟咧唇輕笑一聲:「王妃這話便是客氣了,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這裡時時刻刻都如此熱鬧,何來打擾一說,不過,我這望月樓很少有像你這樣身份高貴的客人踏足,雖說都是上京名貴,到底也不如攝政王來得高貴。」
他口口聲聲直至南宮夜,李曉婉心裡一點點的向下沉去,難道他是意有所指,還是說,他想暗示什麼?
但是這個人看上去不像好人,那陰寒的樣子讓李曉婉心裡不停打著寒顫。
「聽閣下語氣,想來必是那個神秘的主人了,只聽說這望月樓的老闆很神秘,幾乎無人見過,所以這吟詩大賽勝出的獎勵,便是能親眼一瞧,看來,是我有這個福氣才對啊。」
李曉婉想了想,把話語的矛頭指向鬼劍,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他的目的是什麼,況且剛才店小二分明說,是他主動要見她。
鬼劍轉身走到桌前,伸手斟了杯茶,背對著李曉婉,「王妃過來品品茶罷,畢竟我的茶,很少有人品過。今日有幸結識攝政王妃,這杯茶,我必然要敬。不過,大家都是敞亮的人,王妃今日來這裡,想必也不是真的想要吟詩作對這麼簡單吧?」
說完,鬼劍又回身,盯著李曉婉道,雖然臉上的表情並不可怕,可是那雙眸子裡的神色,似乎要將李曉婉看穿,這才是最可怕的。
李曉婉見他竟然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自己還有什麼必要藏著掖著,於是也緩緩上前一步,道:「宗主果然是開門見山,直爽的人,那我也不必兜圈子了,三日前,王府里的南宮郡主曾到過望月樓吃茶,可是自那以後,就再也沒回去過。郡主是王爺的妹妹,我來,只是想瞧瞧,她是否還流連這裡,不肯回去。」
鬼劍聽完,臉上並沒有過多神色,倒像是在聽一件平常事,「原是如此,那王妃方才,可有尋到她了?」
李曉婉搖頭,「沒有,根本沒有她的蹤影。」
鬼劍竟笑了,「王妃也是好興致,奔著尋人的目的而來,最後卻在吟詩大賽中脫穎而出,倒讓人恍惚了,究竟是為甚。不過,我望月樓向來行事坦蕩,我知道王妃的意思,是怕我這裡藏了人了?」
李曉婉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這個想法,只是微微揚起下巴,眼中神色冷淡:「既然宗主都這樣說了,再說下去,好像顯得我咄咄逼人,若此事與望月樓無關,那便好,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就想走,可是鬼劍去開口留住她:「王妃留步,既然來都來了,為何如此心急離去?怎麼,是嫌我這望月樓的茶不合你胃口,還是嫌我這人不夠風趣,竟讓王妃如此生分,不願停留。」
鬼劍的話讓李曉婉愣怔在原地,若是她此刻走,那豈不是明擺著得罪了他,若是不走,又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事,他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