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翰林此時腦海中一片紛亂，朝堂之上支持太子的官員們也都不知道該如何為他辯駁，實在是此事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準備。
程翰林跪在那裡，他低著頭，試圖以這樣卑微的動作來引起皇帝的同情。
可是皇帝現在只覺得震怒，他之前是真的對程翰林寄予厚望的，否則也不會在幾個皇子之中選中他做太子。
但是最近皇帝發現程翰林似乎越發讓他失望，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他都做的不夠好。
德不配位這是程翰林身為太子最大的缺點，他有足夠的野心，卻沒有相應的能力。
皇帝甚至在考慮，他當初立太子的時候是不是太過草率了一些。
當然，程翰林這件事縱然鬧得很大，但是太子黨們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就開始為他辯解起來。
「皇上，此事事實如何恐怕還要進一步調查才是。」
「是啊，皇上，殿下向來熟讀四書五經，怎麼會做出如此有損斯文的事情來呢？依微臣看，此事多半是有人假冒太子之名。」
「皇上，太子素來宅心仁厚，絕無可能強搶民女害人性命的。」
「……」
但是不管這些人怎麼說，證據擺在那裡，就算是他們再怎麼解釋，皇帝也不會偏聽偏信的。
不過，程翰林到底是皇帝親自選的太子，總不能因為這些事情就徹底廢了他，因此，皇帝斥責了他一番之後，將大部分的罪名都推給了他的表兄，那位據說負責去江南選秀的王家子弟。
而太子也得了一個御下不嚴的罪名，先前所有的賞賜收回不說，還被皇帝禁足了。
如此結果，作為幕後主使的南宮夜其實是非常不滿意的，不過這也是他的一次試探，而此番試探的結果，讓南宮夜意識到，若是李曉婉當真想要徹底打垮太子，實在是一件任重道遠的事情。
如今皇帝雖然身體不適，卻也未曾到那種油盡燈枯的時候，而且他對太子還是抱著極大期望的，甚至於如此大的錯處，他也只是這般輕輕放過了。
南宮夜的神色凝重，今日的這一番試探，結果並不算好。
不過南宮夜倒也並未指望今日一次就能夠徹底成功，他想要的，不過是讓太子沒有精力再作妖，這樣，他們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去布置其他的事情。
早朝過後，程翰林被皇帝勒令關押在冷宮之中反省，得知這個消息的慧貴妃摔碎了不少茶盞。
大殿之中，宮女們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慧貴妃遷怒。
慧貴妃發了一通火，倒是平靜了下來，「到底是何人？何人要對付我兒。」
慧貴妃沉靜下來，一雙鳳眼之中滿是狠辣，她娘家侄子去江南一事她自然是知曉的，而且此番過去可並非是為了什麼選秀，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拉攏江南那邊的官員，培養一批屬於她們自己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