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之前南宮夜的書信,皇帝此時只怕也要被蒙在鼓裡了。
不過現在麼,都不用對方交代,皇帝就知道這個北疆人一定是北疆大王子呼延碩的手下,這麼說起來,呼延碩一定與大荀朝中有人合作。
這樣的人知讓皇帝本就複雜的心情又低落了幾分。
就在那個北疆人胡說八道的時候,再也看不下去的安平王忍不住開口道:「簡直是胡扯!」
程翰林則笑了起來,他之前等了半天,都只有幾個官員在互相扯皮,如今總算是見到自己的二弟下場,這才頗為滿意起來。
「二弟,你這般激動做什麼?」
安平王冷哼一聲,他與南宮夜的關係素來不錯,知道南宮夜根本就不可能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但是在這個北疆人的口中,南宮夜似乎格外地卑劣無恥,事實上呢,真正無恥的人到底是誰?
「本王可不是激動,本王是覺得放任一個不懷好意的北疆人在大殿之中大放厥詞,簡直就是對我們國家的侮辱!父皇,攝政王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難不成就憑著幾封似是而非的信,就要給他定罪了麼?」
「二弟如此維護攝政王,難道是他給了你什麼好處不成?」
「呸!少用你那齷齪的目光看待旁人。」安平王素來看不慣太子,且這段時間越發如此,自從程翰林的腿受傷之後,他的行事就顯得更加齷齪了許多。
「二弟你怎麼能這麼說,本殿下也只是懷疑罷了,如今人證物證都在,朕不知道二弟你怎麼想的。」
「太子殿下這麼著急地卸磨殺驢,到底想做什麼呢?更何況,你們難道不覺得可笑麼?北疆人的話,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且還是針對我們的戍邊將領,不管你們怎麼看,總之我是不相信的,這個北疆人來歷不明,誰知道他藏著什麼樣的心思呢?」
太子與安平王唇槍舌劍地來回了一番,卻也擺明了各自的立場。
不過最後的決斷自然是要留給皇帝的,皇帝也不著急裁斷此事,他想要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好好弄清楚到底和北疆勾結的人是誰!
因此,皇帝沉默了片刻之後,語氣頗為冷淡道:「既然事關攝政王,如今攝政王又不在上京,那麼這件事就暫且擱置吧,等到攝政王回來再進行處理。」
皇帝的這一番話讓程翰林徹底變了臉色,這可不是他想要的,如今這個局是他加仔細安排的,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所以,程翰林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口:「父皇,雖然攝政王不在,但是王府的人可都在啊,我們可以先將他們軟禁起來……」
「你給朕住口!」
皇帝氣極了,隨手將手中的茶杯整個砸了過去,精緻雪白的瓷片在程翰林的腳邊碎了一地。
程翰林嚇了一跳,自他成年之後,就沒有再見到過皇帝如此顯而易見的怒氣了。
「父皇……」
「你眼中還有朕這個父皇嗎?朕還沒死呢,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代朕做決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