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翰林聽到此處,更是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皇帝起身,緩緩走到台階之前,「尚書府!你們從未收到過江南的奏報嗎?」
尚書府令立刻膝行至前,額頭上也已經滿是冷汗,「陛,陛下,臣於半月前曾收到過一封奏報,可,可奏報只說有部分貧民出現奇怪症狀。臣想,也沒有什麼大事吧,就,就……」
尚書府令越說越心慌,一頭磕在了地板上發出一聲空響。
「你想,就沒有上報?」皇帝冷哼一聲,厲聲道:「來人,將此賊拉出去斬了!如此自以為是,壞國家基石者當斬不赦!」
這下子,眾人一下子如同炸開的鍋,尚書令情緒激動道:「皇上,微臣固然有錯,但是這起因卻在太子,若不是太子雪災治理不當,又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死人。」
不少朝臣兔死狐悲,見狀都紛紛求饒道:「皇上息怒,尚書令雖然有錯,但是罪不至死,還望皇上看在他矜矜業業的份上,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程翰林此時心頭髮冷,而皇帝其實也是一時在氣頭上,其實他更想要對程翰林動手。
但是程翰林到底是他的兒子。
南宮夜則開口道:「皇上,尚書令罪不至死,何況現在江南一帶疫情嚴重,不如皇上讓他戴罪立功,去治理江南的事情。」
皇帝冷哼一聲,「靠他去治理,朕擔心朕的那些百姓一個個都要死在他們手上了,不過既然攝政王求情,那麼死罪能免,活罪難逃,拉出去打四十大板。」尚書府聞言翻了個白眼暈死過去。
南宮夜也覺得有些無語,之前聽聞要殺頭的時候都沒有暈,現在卻暈了,實在是有些可笑。
其餘官員想要再勸,卻在看到皇帝那雙鷹隼般滿是憤怒的雙眼之後嚇得脖子一縮。
事實上,皇帝鮮少發怒,可以說算得上是個脾氣極好的君主,但是這一次,情況是真的很嚴重了,皇帝也是真的怒了。
皇帝重新坐回龍椅,掃視了一圈噤若寒蟬的臣子,「江南之事,事關江山社稷,諸位愛卿可有解決之策?」
但是讓皇帝感覺可惜的是,在場卻並沒有多少人接他的話。
南宮夜主動站出來道:「皇上,我願趕赴江南,為皇上分憂。」
其他的臣子們見狀也不敢不表態,只不過有多少人是真心,而有多少人是勉強的,皇帝看的一清二楚。
程翰林此時卻沒有了一開始的害怕,他觀望了一陣,見眾人都心有戚戚,又想著此次皇帝故意裝病,未必沒有試探他的意思。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直接就接了這差事,也好看看尋個機會再擴充一下自己的隊伍。
很明顯,程翰林是聽到江南那邊有人造反,想要將這些人拉到了自己的麾下。
這幾天,程翰林私下豢養了軍隊,只不過因為上京這裡難以找到那麼多人,因此人數上一直讓他不滿。
如今,倒是他的一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