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雲看他一眼，「多管閒事！」
封遠了解顏瑾雲，顏瑾雲又何嘗不了解他。
他說謊話的時候眼神總會四處飄，還一副自以為很鎮定的樣子。
「喲，顏瑾雲，還拿著我送的禮物呢？」
顏瑾雲拿著小禮盒的手一緊，「……沒找到垃圾桶！」
抬眸看他，「怎麼，看到我沒扔，很得意？真不懂你是什麼心理，送別人禮物還巴不得別人扔掉。既然這樣，又何必浪費那個錢去買呢？你這不是犯賤嗎？」
封遠：「……」嘴真毒！
本來看到她還將他送的禮物拿在手裡心情不錯，聽她這麼說，好心情全沒了。
「今天是你生日，我讓你一天，不和你吵！」
車裡安靜兩分鐘，封遠又忍不住出聲：「喂，顏瑾雲！」
「喊什麼……」話沒說完，顏瑾雲就對上他略帶關切的眼神，視線忙移開，心情有幾分古怪，「有事就說！」
「你……你對明天顏氏的股東大會有幾分把握？」
顏瑾雲又不是傻的，一次又一次，她哪能感覺不出來封遠是真的在關心她。
嘁，真不習慣！
不是一向最會懟她了麼，見著她，什麼難聽就撿什麼來懟她，現在裝什麼關心！
假惺惺！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是認真回答了他，「百分之百。」
這份自信……
不愧是慣會裝模作樣的顏瑾雲，還別說，這樣自信的顏瑾雲，他居然莫名的覺得很順眼。
「那就好，你別誤會，我不是關心你，我是擔心你這裡又出亂子，會讓瑾虞費心，瑾虞自己就……」說到這裡，他猛地頓住。
他本來想說的是，瑾虞自己就很慘了。
顏瑾雲瞪他，「誰管你！」
封遠又被她一噎，不過一想到顏家今天發生的事，他就沒辦法拿出平時的氣勢來懟顏瑾雲。
他還沒那麼沒良心。
瑾虞被親生父母那麼苛待，很慘，顏瑾雲又比瑾虞好多少呢？
顏家那兩人明顯都是自私自利之輩，瞧瞧最後都將顏瑾雲逼得不惜和他們翻臉了。
「……今天是你和瑾虞的生日，別想太多，有什麼事過了今天再說，不管怎麼樣，瑾虞總是向著你的。」好半天，封遠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說完大抵是覺得這和他的性格很不符，有些彆扭的轉開視線，不敢看顏瑾雲。
顏瑾雲看他一眼，良久，啟唇說了兩個字：「謝謝。」
之後，兩人一致沉默，誰也沒再開口。
*
早在從顏家離開時，殷九燼就讓林子木打電話回景山吩咐過，所以一眾人到別墅小院時，小院裡已經布置了一個小型宴會場。
得知顏瑾虞要過來慶祝生日，程嬸還特別讓年輕的傭人從倉庫里翻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彩燈，綁了滿滿一院子。
院子裡擺放了不少桌椅，吃的喝的都擺放在桌上。
景山的傭人平時都不能踏足這個小院，今天是例外，所以來了不少人，幫著程叔程嬸忙前忙後。
可以說，基本什麼都準備妥當了。
車到小院外就停下，相繼下車，殷九燼親自給顏瑾虞打開車門。
顏瑾虞一下車，就有兩個年輕女傭拿了兩桶禮花「砰」的一下在她頭頂上炸開。
一眾人齊齊出聲：「祝虞小姐十八歲生日快樂！」
顏瑾虞看著他們，再抬頭看著幫她將頭上沾著的禮花拿開的殷九燼，眉眼彎彎，「謝謝大家。」
提前得知顏瑾雲也會過來，程叔程嬸都很會為人處事，並沒有出現讓顏瑾雲尷尬的局面。顏瑾雲下車的時候，同樣有禮花，同樣有一眾人齊齊的祝福。
只是，對她的祝福是：「祝顏二小姐十八歲生日快樂！」
親疏可見。
不過顏瑾雲也不在意，這是殷九燼的地方，顏瑾雲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顏瑾虞，她連景山都上不來。
相反，見識過顏家在她成年禮這天只專注宴會以及賓客，並不在意她這個主角……應該說並不在意她和顏瑾虞這兩個主角的感受，她一大早就起來做造型，她媽媽甚至沒問過她一句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先墊墊肚子，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生日快樂，更是直接將顏瑾虞忽視了個徹底。
見識過那些，如今再看到這樣喜慶的小宴會，聽到這樣的祝福聲，她就很高興了。
「謝謝你們。」
看向程叔程嬸，禮貌道：「謝謝。」她一眼就能看出，除了九爺，這裡就是這兩人主事，在景山應該是說得上話的人。
「顏二小姐客氣，今天你是主角，不要拘束，好好玩，要吃什么喝什麼吩咐我一聲就行，我丈夫姓程，大家都喊我程嬸。」
程嬸說話很注意分寸，並沒有說「今天你和虞小姐是主角」，而是「今天你是主角」，就是怕顏瑾雲聽了會多想，壞她們姐妹的感情。
顏瑾虞來這邊過生日還叫上顏瑾雲，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顏瑾虞對顏瑾雲的態度。
「好的，謝謝程嬸。」
宴是小宴，主角卻都比待在顏家開心。
唱了生日歌切了蛋糕，生日算圓滿了。
畢竟是來景山，誰都沒有提前離開，儘量四處多參觀。
當然，今天來的人里沒有不懂規矩的，就算是參觀，也只是在花海菜地果園裡參觀，其他地方都沒去，連殷九燼的別墅樓都沒人進去。
傍晚時分，眾人相繼離開。
程嬸招呼傭人收拾院子裡的殘局，殷九燼和顏瑾虞兩人進了別墅樓。
踏進客廳，殷九燼停下，回頭問顏瑾虞：「你的房間布置好了，要去看看嗎？」
顏瑾虞眼睛一亮，「這麼快？」
「嗯，程嬸辦事快。」其實房間早在她昨天從景山離開後，他就吩咐程嬸準備了。
「要不要去看看？」
「要！」蹦跳著上前，雙手抱著他的手臂，「九哥領我去。」
顏瑾虞沒發現，她這副模樣其實完全是在撒嬌。
不過她沒發現，殷九燼卻發現了，眸色微動，沒提醒她，「好。」任由她抱著他的手臂，一蹦一跳的跟著他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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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