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我是不是很壞?我媽……張枚如果真的害了我的生母,她被帶走也是罪有應得,可哥哥呢?他似乎並沒有做錯什麼,我生病他還特地請假在家照顧我,他一直對我很好……」
駱亦林對駱秋好?
顏瑾雲心下冷笑。
如果駱亦林當真對駱秋好,就不會在駱秋病重的時候跑出來算計她了,而是留在駱家守著駱秋。
關愛的妹妹病重,他還有心思算計別人,這算哪門子的關愛?
而且,駱亦林請假在家,可不是為了照顧駱秋,而是為了算計她。
「阿秋,你當真覺得他們對你是好的嗎?」
駱秋聞言全身一僵。
沒說話。
在今天之前,她確信他們對她是好的。
直到昨天半夜,她看到網上的新聞,跑去找她爸爸和張枚質問無果後,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駱亦坤來找她。
駱亦坤給她看了一張化驗單,是她近來吃的退燒藥的化驗單。
才知道她一直吃的根本不是什麼退燒藥,不僅不是,那些藥里還有加重她病情的成分。
而她的退燒藥,全都是張枚從家庭醫生手裡拿來的,而家庭醫生,是一年前她哥哥駱亦林介紹來的。
看到化驗單的她除了不可置信,就是心裡發涼。
她不願相信,可駱亦坤一向和她交情不錯,不會也不可能拿這種事來騙她。
最要緊的是,駱家亂了,對駱亦坤沒有任何好處。
趁亂奪權?那也要駱亦坤有那個奪駱家大權的心思才成,祖父去世前要立遺囑讓駱亦坤將來繼承駱家,駱亦坤得知後當場就拒絕了,說他只想做個拿股份分紅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
也不知道祖父當時看中了駱亦坤哪一點。
女朋友三天兩頭換,成天吃喝玩樂無所事事。
連和駱亦坤關係不錯的她,都看不出他身上有什麼優點。
不過,駱亦坤能想著拿她的退燒藥不知不覺的去化驗出結果,他這個人也許當真有些能耐。
越想越遠,思緒收回,駱秋看著顏瑾雲,抬手擦擦眼淚,苦澀一笑,「雲兒,原來連你這個旁觀者都比我看得透。」
「我並沒有比你看得透。你們駱家的事,我不會比你更清楚,昨天之前,我是真的覺得你……駱夫人和駱亦林對你不錯。」
「昨天?」駱秋問得有幾分艱難,「發生了什麼?」
之所以問發生了什麼,而不是問其他,是因為駱亦林昨天跟著顏瑾雲和封遠一起離開後,一整晚沒回家,今早出現在駱家大門外,卻是重傷奄奄一息。
駱家找顏瑾雲和封遠要交代,這事駱秋也是知道的。
撇開交情不談,在駱家這麼亂的時刻,她還來赴顏瑾雲的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從顏瑾雲這裡了解她哥……駱亦林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是不是真與她和封遠有關。
如果當真有關,駱亦林又是做了什麼將他們激怒成那樣,讓他們不惜將駱亦林打成重傷。
醫生說了,駱亦林身上一共斷了十根骨頭,其中有兩根甚至碎了,除此之外,他的肺腑也受了不輕的傷。
就算治好,下輩子估計也是病魔纏身。
偏偏從外表看,駱亦林除了嘴角和鼻子還有點幹了的血跡,身上有些淤青外,並沒有什麼特別重傷的症狀。
醫生說,是因為下手的人手法嫻熟,既精準的將人以最痛苦的方式重傷,又讓人從外表不怎麼看得出來。
她很好奇,駱亦林怎麼會得罪這麼厲害的人。
她更好奇,如果駱亦林那一身的傷當真與顏瑾雲和封遠有關,那他們又是從哪裡認識那種人物的?
顏瑾雲毫不避諱的看著她說:「駱家就駱亦林一身的傷向我和封遠要交代,這事想必你也知道。」
駱秋愣愣看她,而後點頭,「知道。」
「駱家的方向並沒有錯,駱亦林變成那樣,的確和我們有關。不過,他是罪有應得!」
「他、他做了什麼?」駱秋心底冒出一個猜測,她知道駱亦林一直對顏瑾雲很喜歡,只是她有些不敢相信駱亦林會做出那樣的事。
是、是她多想了吧。
剛這麼做好心理建設,就見顏瑾雲說:「他找人將我和封遠堵在巷子裡,讓人帶封遠離開,讓我跟著他走……」
對上駱秋震驚的雙眸,顏瑾雲繼續說:「阿秋,我和駱亦林的交情算不上有多好,最多就是大家是一個圈子的人,少不得會有交集而已。可他約我不成,就逼著我跟他走,還不讓封遠跟著,不僅如此,他還打算讓人守封遠一整個晚上,不讓封遠報信求救。打的什麼主意,想必不用我多說你應該也能猜到。」
「……雲兒,那你……」
「我當然沒什麼事,現在重傷昏迷的人不是駱亦林嗎?」
「那、那被他堵在巷子的時候,就你和封遠兩個人?」對於駱亦林當真能做出這種事,駱秋是震驚的,只是比起震驚,她對那個將駱亦林打成重傷的人更好奇。
因為這不僅關乎駱亦林。
這種能將人精準打成重傷斷了十根骨頭傷了肺腑,卻只是皮膚有些淤青,再沒有任何外傷的人,自身能耐必定不小。
如果對方因為駱亦林遷怒駱家……
這是她最不願看到的。
聽說駱家當年是因為和帝都余家聯姻才保下的,余家在帝都儘管只算中等偏上的家族,可比起北城的駱家來,地位不知要高出多少。駱家如今能在北城成為僅次於顏家的家族,和她爸爸的前妻,也就是她的生母有著莫大的關係。
「還有我。」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兩人聞聲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