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就被顏瑾虞激動的上前抱著他的胳膊撒嬌一樣的打斷:「在哪?在哪?在景山嗎?」
見她抱住他的手臂輕晃撒嬌,殷九燼眼底隱著笑意,「不在。」
顏瑾虞眼底興奮的光芒一暗,明顯很失落,「啊?不在嗎?」
「照片雖不在景山,如果你實在想看,我可以讓人寄過來。」
顏瑾虞剛暗下去的眼睛又亮了,「真的?」
「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九哥你說,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的。」
「包括你繼續去學校里上學?」殷九燼什麼頭腦,哪怕聽不到殷宇涵和秦蒹葭說什麼,也大抵能猜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他不想其他人再拿這事來煩他的小姑娘。
再則,他也一直有讓小姑娘繼續回學校上學的打算。
他就是想讓她像其他同齡女孩一樣,有普通的生活。她的過往,即使他沒參與,也大抵能猜到是什麼樣的。
他不希望小姑娘的人生經歷里只有過往那些並不美好的。
他想別的小姑娘有的,他的小姑娘也能有。
就算只是體驗校園生活。
顏瑾虞聽到他的話,表情微僵,「九哥,這個話題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怎麼還提啊?」
「你現在就是該上學的年紀。」殷九燼已經打算要將她說動。
顏瑾虞看出了他的堅定,知道這次不是那麼好矇混過關,眨了眨眼睛,眼底划過一抹狡黠,「九哥,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殷九燼一懵,抬手彈一下她的腦門,「說什麼呢。」
「我怎麼可能嫌棄你?」喜歡還來不及。
顏瑾虞壓根沒心思計較他彈她腦門,她心裡正算計著呢。
「你不嫌棄我,那你怎麼總想將我趕去學校啊?我都說了我想一直陪著你的。」
「……想一直陪著我?小丫頭,這種哄人的話說一次就夠了,如果真想一直陪著我,怎麼不在我去公司的時候也跟著?我每天早出晚歸,能見到你的時間也沒有多少。」
這……
倒是事實。
可這個話由他說來,她怎麼就覺得那麼奇怪呢?
眼前這個語氣中隱著哀怨的人,真的是那個威名遠播,連她都有些忌憚的九爺嗎?
「這不是殷爺爺說了,我每天跟著你去公司不合適麼?」
「他說不合適就不合適?我的公司我說了算,你每天跟去又如何,誰敢說什麼?」
「自然沒人敢說什麼,是我自己覺得不太好,並不是擔心旁人會說閒話。我每天待在你的辦公室,會影響你工作。」
「可你不是我的保鏢嗎?」
顏瑾虞:「……」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有點想笑。
「嗯,我是你的保鏢。只是殷爺爺說,你身邊身手好的人不少,你也練過幾年,我這個保鏢顯然沒什麼用武之地。所以我不是在送你的戒指上裝了定位儀麼,你遇到危險就打開定位儀,我會去救你的。」
殷九燼將她往懷裡一攬,下巴靠在她肩頭,臉頰蹭了蹭她的臉,「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待在我身邊。」
顏瑾虞:「……我哪有?」
感覺今天的殷九燼特別奇怪,難道是兩人更親近的緣故?還是說,因為今天看到殷家人,他的心情受了影響,變得異常脆弱?
瞧瞧這都說的什麼話,還用著這麼一言難盡的口吻。
和平時沉穩威嚴的殷九燼簡直判若兩人。
「我不是一直在家裡等著你下班嗎?你每天一回家就能看到我,不想待在你身邊的話,我又怎麼會守在家裡等著你?」
家裡……
他喜歡她這個說法。
「而且我最近沒跟著你一起去公司,是想給你個驚喜,我得趁著你不在家,偷偷給你準備戒指。」
殷九燼抱著她的手微微一頓,而後又抱緊了幾分。
是挺驚喜的。
還驚喜得他都像個第一次談戀愛的毛頭小子一樣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
「程嬸說,你在家的時候,其實有大半時間都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酸奶看電視。」
顏瑾虞:「……」她這鹹魚的生活是前段時日住在顏家養出來的。
拿著酸奶盤腿靠坐在沙發上一邊喝一邊看電視,很是悠閒自在。
冰箱裡每天有五罐酸奶呢,雖然她已經能控制住不喝那麼多,可是……習慣這種東西是很可怕的。
比起喝茶喝白開水,她更習慣喝酸奶。
坐著看電視,總得喝點什麼東西不是,於是……
偶爾有那麼幾天,她其實將冰箱裡的五罐酸奶都喝完了。
「……那是因為我要送你的戒指做好了啊,沒什麼事可做,景山又被我逛遍了,就只有看電視了。」
「沒什麼事可做你怎麼不陪我去公司?」殷九燼微微將她鬆開一些,就著這麼環著她,垂頭看她,「所以你既然沒什麼事做,又不願陪我去公司,為什麼不願去學校上學?」
「我去上班你去上學,我下班回來你放學回來,算來,和現在也沒什麼差別,你還是能好好陪我。」
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讓她去上學唄。
顏瑾虞一嘆,抬手摟著他的脖子,「九哥,你到底為什麼非要讓我去上學呢?我不是說了麼,想要什麼學歷我都能弄到手。」
殷九燼一手扶著她的後腰,一手抬起來捧著她的臉,垂頭親了親她的唇角,「大抵是,我心疼你吧。」
顏瑾虞整個人一僵。
其實,她是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堅持要讓她去上學的,只是聽他親口說來,她的心還是止不住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