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煊許是想到了什麼。
至於想到了什麼，除了他，沒人知道。
孫湘湘知道霍煊不想提這事，看霍煊一眼，猶豫著對霍思雨說：「我、我會幫你哥哥留意的。」
「我的事你少操心。」霍煊收了心緒對霍思雨說。
「讓你過來是有正事要問你。」
正事……
霍思雨眼底笑意微深。
「哥哥想問我什麼？」
霍林和孫湘湘都沒說話，不知道是霍煊提前和他們打過招呼，還是他們也看出了點東西，並且猜到霍煊會問。
「你既說宴會上是故意中了霍思思的算計，也就是說你一開始就知道那杯酒有問題。」
「既然知道，你又為什麼還要喝下，就不怕真的出事？」
「不是沒出事麼。」霍思雨應得很是沒心沒肺。
「沒發生的事，哥哥又何必去追究？」
霍煊深深看她一眼，「好，這事我不多追究。那你朝霍思思開的兩槍，又如何解釋？不說你握槍的手法嫻熟，就說你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怎麼能做到在那種情況下眼睛都不眨一下？」
「哥哥這是在……質問我？」
對上她笑意濃濃的眸子，霍煊突然有點慌，忙解釋：「不是質問，是想更了解你。」語氣都放軟了幾分。
「雨兒你別多想，你哥哥和我們都沒有要質問你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你一點，畢竟你這些年……」
霍思雨看著他們，「我知道的，你們是為我好。」
「哥哥，你又何必深究呢？我和你是親兄妹，你是怎樣的行事風格大家都清楚，說不定就是我的骨子裡和你有著一樣的狠呢？」
「更何況霍思思算計我，難道我還要以德報怨對她心懷憐憫？我可不是那種人。」
霍煊看著她。
她明知他問的不是這個……
罷了。
她不願說就不說吧，別將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鬧生疏了。
「很好，不愧是我妹妹，以後就要這麼行事，對待敵人絕對不能手軟。」
霍思雨：「……」所以這一番氣氛凝重的問她，意義何在？
霍林和孫湘湘：「……」
最後，霍思雨乾笑兩聲。
不過，經此，她和這些家人倒是更加親近了。
*
機場，顏瑾虞找停車位停了車，就往機場出站口的方向走。
南城天冷，她穿得有些多，一件白色羽絨服，頭上是一個黑色的帽子，帽子下，一頭長髮披散著。脖子上戴著一條黑白相間的圍巾。
圍巾圍起來，遮了半張臉。
即使是這樣，她站在人群中也依舊很顯眼，時不時有路人往她的方向看。
大概是她身上那股子氣質怎麼都掩蓋不了吧。
路人尚且留意到她，更何況是殷九燼。
殷九燼一走出來，第一眼就鎖定她。
一身黑色風衣，脖子上圍著的圍巾和顏瑾虞的是情侶款。
有些人就是這樣，往那裡一站都自成一道風景，哪怕殷九燼戴著墨鏡遮了大半張臉，也依舊是同航班飛機的一群人里最顯眼的一個。
拖著黑色的行李箱往顏瑾虞所在的方向走。
顏瑾虞沒動，就站在那裡，眉眼含笑的看著他朝自己走來。
待走近，鬆開行李箱，殷九燼直接將人撈進懷裡緊緊抱著，「這麼冷的天，怎麼還過來？不是說了在酒店等著我就好？」
顏瑾虞整個縮進他懷裡，「這麼冷的天，九哥不也親自跑南城來接我了嗎？其實你完全可以回北城等我，我能自己回去。」
殷九燼鬆開她一些，彈一下她腦門，「如果不親自來接，你要什麼時候才回去？」
抬手揉揉微痛的腦門，顏瑾虞沒好氣的睨他，「這才幾天呢。」
「還有九哥，都說不準這麼彈我腦門了，你怎麼還彈？」
圓溜溜的大眼睛充滿控訴。
隱隱還帶著點撒嬌意味。
看得殷九燼心思一動，指尖動了動，最終抬手捏了捏她露出來的臉，「傻。」
差點沒忍住，就要在這大庭廣眾下吻她了。
牽起她的手，卻發現她沒點戴手套，索性將她兩隻手握在手心搓揉哈氣。
看得顏瑾虞眼底滿是笑意。
「下次出門記得戴手套。」
顏瑾虞看著他，傻笑，然後下一秒，踮起腳尖將手伸到他圍巾底下，就這麼貼著他的脖子，「這樣就暖和了。」
殷九燼也隨她，就這麼隔著墨鏡看她。
墨鏡遮住的雙眸都是寵溺的笑。
約莫一分鐘，才將她的手拿出來握在手心，一手牽著她一手拉著行李箱，「走吧。」
男人高大，女人嬌小。
一人穩重的牽著，一人蹦蹦跳跳的跟著。
沒有過分親昵的舉止，卻滿滿都是粉紅色的泡泡。
看得一旁的路人直呼「殺狗」。
－－－－－－題外話－－－－－－
*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