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兩人視線交匯，殷九燼宣示主權的托住掛在他身上的人兒，霍煊眸光微頓。
而後，微微勾起唇角，掛上一抹邪氣的笑。
相較之下，氣勢上並沒有弱。
至於霍煊此刻心裡的感受如何，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霍煊端著的是他霍家當家人面對商場上對手時的氣勢。
這一點，倒讓殷九燼有些意外。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這麼多年，也就霍煊一人敢一再公然找他的麻煩。此番敢在他面前毫不掩飾的挑釁，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想著，殷九燼又不甘示弱的端著黑眸看過去。
暗潮洶湧。
霍思雨就坐在霍煊旁邊，這麼濃烈的火/藥味，她哪能感覺不到？
暗道不妙。
看來哥哥對虞美人……
不，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哥哥和殷九燼在生意場上本就不對付，許是因為這個在暗中較量？
想是這麼想，霍思雨還是忍不住打斷，「虞美人，別秀了，看得人牙酸。」
嗯，就當她是心疼她哥哥吧。
如果哥哥真對虞美人動了心思，這麼看著兩人親昵，心裡得有多難受？
殷九燼單手托著顏瑾虞，一手抬起來揉揉她的腦袋，垂眸看著她，「先下來吧。」
顏瑾虞沒有任何害羞的意思，至少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但其實她心裡還是有些羞澀的。
小雨居然都學會調侃她了。
鬆開殷九燼，回頭眼神「不善」的看霍思雨一眼。
霍思雨乾笑。
顏瑾虞不再管她，問殷九燼：「九哥，你怎麼過來也不事前給我打個電話？」
殷九燼將她的手握在手心，「想給你驚喜。」
「看到我，驚喜嗎？」
「驚喜。」顏瑾虞這話倒不是假的，儘管她早知道殷九燼會過來，但她以為殷九燼過來會事前告知她一聲。
聽到她的回答，殷九燼才滿意。
看向對面的幾人，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席鳳玲乾咳兩聲，說：「現在已經快五點半，既然殷二少來了，我們就換個場子吧，餐廳我已經讓人訂好了。」
縱是見識過虞美人和殷九燼當著他和閔如風的面都肆無忌憚的親吻，她還是有些被虞美人這麼「奔放」的一面嚇到。
殷九燼沒來之前，虞美人坐在那裡多安靜啊！
整就一個沉靜美人。
再看看現在，美人還是美人，卻是個性子跳脫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沉穩，還有些黏人的美人。
關鍵是，這副樣子的虞美人並不是裝出來的。
這樣的虞美人，倒也難怪曾經憑著外表就完全將她給騙了。
席鳳玲的提議，其他人當然沒有任何意見。
就是閔如風深深地看了殷九燼一眼，視線再掃過殷九燼牽著顏瑾虞的手上，一臉淡定的吩咐一個服務員再去酒窖拿了兩瓶酒。
加上之前席鳳玲拿來的三瓶，一共五瓶，都是白酒。
*
席鳳玲訂的餐廳並不遠，開車只要十分鐘。
顏瑾虞自然是坐殷九燼的車。
殷九燼過來時，並沒有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而是和秦灝的車停在外面的小停車場。
所以其他人都朝地下停車場去時，就顏瑾虞殷九燼和秦灝三人直接從酒吧大門離開。
至於霍思雨，自然是被霍煊拽著去坐他的車，理由是，他身體不舒服開不了車，讓霍思雨當司機。
霍思雨本想說可以坐別人的車，不一定要自己開。
霍煊什麼都沒說，就淡淡看她一眼，她就焉了。
沒辦法，這些人都成雙成對的，如果她再和秦灝一起，哥哥就有些可憐了。
車開出地下室，霍思雨突然出聲：「哥哥。」
霍煊看向她，等著她說。
「……沒什麼，就是想和哥哥說，不用太擔心，等風哥晚些時候將藥方和藥送到我們手上，你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其實她是想問他是不是對虞美人……
想了想，還是沒問。
霍煊聞言，神色一柔，「我知道，我並不擔心。」
這對他來說已經算是上天的眷顧，從前他從未想過自己的病有一天會有這樣的轉機。
「雨兒。」
「什麼？」
卻見霍煊看著她不說話，像是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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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