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難處，也沒什麼不適應的，謝謝主任關心。」
這話鄭虎接不下去了。
他本想著，如果她說出什麼難處，他再給她提幾個建議，比如單獨讓老師在空閒時候給她輔導之類的。
撇開九爺的關係，他其實對顏瑾虞這個學生的印象還不錯，覺得就算靠山再強大，也不能荒廢了學業，畢竟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還是靠自己最實在。
乖巧卻不軟弱的孩子，總是很討人喜歡。
她又被家族捨棄了，若是有一天那位九爺變了心，她自身又沒點本事，日子怕是會很難過。
想著，心下又是一嘆。
「……沒有就好。」
「聽說肖老師安排你和你們班薄琅同學做同桌？」
顏瑾虞笑道：「主任連這個都知道？」
「你畢竟是九爺親自送進博御來的，總是要多關注著些。」這話倒是不假。「這事也怪我，事前沒和肖老師說清楚。」
「你們班薄琅同學學習成績很好，就是性格……當然我不是編排學生，是聽別人說的，說是薄琅同學有些不好相處。」
這話說得很委婉了。
「你如果想單獨坐，我會讓肖老師再安排。」
「不用，坐那裡就好。」靠窗，她喜歡那個位置。
如果學校能讓薄琅不坐那個位置，另外增一個位置叫他搬過去，她倒是很樂意。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薄琅看著就不像會捨己為人的人。
鄭虎見她好像沒有多為難，也就不再堅持，「行吧。」
「那顏瑾虞同學以後在學校有什麼難處，可以告訴肖老師，或者直接來找我。」
腳步微頓，顏瑾虞看他一眼，然後輕笑，「好的，謝謝主任。」
「對了，我手上有幾套針對高三學生的試卷，是上半年高三學生模擬考的。你沒看過，我給你送來。」都沒問她需不需要，就怕她會直接拒絕。
也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晚一點會將試卷給你送去。」說完就從另一條道走了。
顏瑾虞在原地看著他走遠，突然笑了一下。
這個教導主任，還挺有意思。
教學樓，二樓到三樓的樓梯間。
顏瑾虞腳步突然頓住，是看到了半倚在樓梯間的顏瑾雲。
「怎麼在這裡站著？不上課？」
「請假出來上廁所。」顏瑾雲板著臉。
「那上完廁所還不回教室？」
「刷題時間太久，透透氣。」
「透氣在樓梯間？這裡的玻璃窗都是關上的，要透氣站在走廊上或是直接上天台不是更好？」
「你怎麼問題那麼多？我高興在哪裡就在哪裡！」顏瑾雲面色有些不自然。
「你先回教室，我再透會兒氣。」
顏瑾虞看著她笑了笑，看得顏瑾雲面色都有些紅了才收回視線。
也沒說什麼，越過她上了樓。
無疑，這一刻顏瑾虞的心情很好。
*
下午，顏瑾虞一進教室就看到擺放在她桌上的厚厚一疊五三以及好幾套其他的試卷，有那麼一刻是無語的。
「瑾虞，這是鄭主任剛才親自給你送來的，說是讓你先看著，有不懂的就問同學或是老師。」封遠這話說得有點幸災樂禍。
就連先顏瑾虞一步到教室，已經坐在位置上的薄琅看到這樣一疊試卷和複習資料，看著顏瑾虞的眼神都透著詭異。
「封遠表哥，我回北城以後，是不是沒送過你什麼禮物？」顏瑾虞看著封遠笑。
封遠的表情一僵，「這個……不急，等今年我生日的時候你再送也一樣，或是哪天得空，你請我吃頓飯也行。重在心意，重在心意。」
「不用那麼麻煩，我覺得現在就能送你見面禮。」
直接抱著那一疊五三放在他桌上，「送你了。」
另外零散的試卷她倒是還留著，至於留下來會不會看，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封遠一臉苦哈哈，「不、不用了吧，瑾虞，這份禮太重了。」
許桂忙坐遠了點，生怕封遠轉手就送他。
「不重不重，禮物嘛，重不重全在心意。」
顏瑾虞話音剛落，就聽顏瑾雲說：「我給他買了一套。」
看向封遠，「大概是從來沒翻看過，所以不知道他自己也有。」
被顏瑾雲盯著的封遠：「……」他確實陪雲兒一起去逛過書店，雲兒也確實給他買過一些書和試卷，只是他提回家後就放在書桌上，再也沒碰過，還真不知道有哪些。
雲兒的眼神好像有點嚇人。
慫慫的將視線移開。
「剛才沒注意看，雲兒這麼一提醒，我才發現我確實是有的。所以瑾虞，這一份你還是拿回去吧，你的心意我心領了。」
顏瑾虞笑眯眯的，「送出去的禮哪有收回來的道理？既然送你了，那就是你的，你如果真有，可以送別人。」
封遠恍然大悟，「對哦，我還可以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