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殺了老瓊斯之後,要離開瓊斯家族時,為躲避城堡里的巡邏,不小心誤入一處類似監牢的地方,在那裡看到了重傷的薄琅。
本不想多管,是薄琅出聲求她,說他知道離開瓊斯家族的小道,可以不驚動巡邏的人,她才帶上他。
那時的瓊斯家族確實不好對付,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頂尖殺手摺在那個任務里。
如果真驚動了巡邏的人,她要脫身會很麻煩。
索性就帶上薄琅,反正薄琅沒有任何殺傷力,如果中途他試圖對她不利,她再將他解決了就是。
沒想到薄琅還真沒騙她,兩人順著小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瓊斯城堡。
彼時薄琅身上都是傷,很多是鞭傷,是有人一鞭一鞭抽上去的,身上還有很多其他的傷口,一看就沒少受刑。
這樣的薄琅,應該和瓊斯家族有仇才是,顏瑾虞為什麼會懷疑他是瓊斯呢?
這當然是有理由的。
因為老瓊斯是個變/態,經常以虐人為樂,誰知道他會不會連親兒子也虐?
薄琅給她領路,她將薄琅帶出牢籠,可不就是各取所需?
一出瓊斯城堡,兩人就分開了,她沒有留下一句話,也沒管之後薄琅是死是活。
薄琅能知道她的身份,想來也是從老瓊斯的死是她所為推斷出來的,而他能知道她就是北城顏家大小姐,怕也是下了功夫去查的。
畢竟他見過她的真面目,真有心要查,未必查不到。
她和祖母確實長得很像。
再則,他差不多是三年前出現在北城,又與瓊斯家族有關,從僥倖活下來的鬼剎人員那裡得知她的身份,也不是沒有可能。
以前的鬼剎島能耐很大,柳廣只要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到她的底細。他們知道她來自北城,進鬼剎島時又只是兩歲,很好查。
說來,她還是在將鬼剎島毀掉以後,才告訴阿風他們她的身份,以前他們只知道她的名字。
當然,知道她的名字後,他們私底下有沒有試著幫她找過家人查出點什麼來,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知道是誰了?」
顏瑾虞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並沒有回答他。
戴上耳機繼續追她的弱智劇。
薄琅定定看了她良久才收回視線,沒有再追問。
他知道她不會說。
那她,到底是知道了?還是沒知道?
如果知道了,她又為什麼不先發制人?
他們的聲音不大,就連一旁的封遠都沒聽清,只看到他們在說話。
薄琅是睡神,是比校霸還駭人的校霸,一整天都很難看到他抬一次,他不睡了本就很顯眼,更何況他還在和顏瑾虞聊天!
是的,聊天!
儘管聽不清,但兩人明顯聊得「興致勃勃」!
封遠都有些詫異,更別說其他人。
只是,別人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一直留意著的譚詩韻卻聽到了,哪怕他們這個前後桌之間隔了一小段距離。
譚詩韻並沒有那麼淡定。
原來,他們確實認識!
欠一條命,瓊斯家族……
難道當年薄琅是在顏瑾虞的幫助下從瓊斯家族逃出來的?
是了,她怎麼就沒想到呢?薄琅從瓊斯家族逃出來後,就傳出那位殺了老瓊斯一戰成名的消息。
當年她年紀小,但因為是家族繼承人,從小受過嚴苛的訓練,知道的就比旁人多一些,加上他們家與瓊斯家族的關係,這些事她就特別留意了。
只是薄琅來北城,原來竟是為護顏瑾虞。
雖然她是帶著任務來的,可、可如果不是薄琅也來北城,她是不會來的。
她以為薄琅是來幫那個人,怕薄琅有危險,她才跟來……
難怪薄琅這些年對她愛搭不理,原來是他早就有了惦記的人。
「詩韻,你沒事吧?是哪裡不舒服嗎?」同桌看到她此時的樣子,嚇了一跳。
驚覺情緒太過外露,譚詩韻心下一驚。
大意了。
「沒事。」
「可我看你……好像都要哭了。」
「大概是用眼太多,眼睛疲勞了吧。」
「那你最好還是去買一瓶滴眼液,不然得近視就不好了。」同桌扶了扶自己鼻樑上的厚重眼鏡,「我特別羨慕你成績明明那麼好,卻沒有近視不用戴眼鏡了,你可一定要保護好視力,不然一副眼鏡就能封印了你的顏值。」
「嗯,我會的,謝謝。」
同桌笑了一下,繼續聽課了。
同桌不再看她後,譚詩韻臉上的笑忽而僵住,如果細看,還能看出她那抹僵住的笑里夾雜著一絲苦澀。
譚詩韻不知道,就在這時,薄琅抬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垂眸,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