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說話，就笑了一下。
好像在說明知故問。
肖群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透過鏡片看她的目光，有那麼一秒十分銳利。
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語文試卷，只要識字都能填幾個空，別空著。再不濟，名字學號總能寫上，別交白卷。」
說完就走過，去看其他人。
顏瑾虞看著轉身離開的肖群，唇角微勾。
嘖，知道她已經懷疑，接下來，怕是就坐不住了。
正合她心意，否則她都快無聊得發霉了。
白卷自然是沒交的，但顏瑾虞也沒多寫。
只寫了名字學號再做了選擇題。
語文試卷，也就那麼幾個選擇題，完美的避開了正確答案。
考試結束，老師收了試卷，譚詩韻就回頭，「瑾虞，怎麼樣？考得如何？」
「一般般。」
剛才看到了她那張幾乎空白試卷的薄琅：「……」
譚詩韻聽到顏瑾虞的回答，卻仿若鬆了口氣的模樣，笑笑說：「那就好。下午考數學，繼續加油！」
見薄琅看向顏瑾虞，雖然很快收回視線，譚詩韻還是沉默了一下。
看著薄琅，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薄、薄琅同學，你呢？考得怎麼樣？」
譚詩韻這一開口，周圍的人都看向她。
說來同班同學，考完試互相詢問考得怎麼樣很正常，可那個人是薄琅啊，哪怕譚詩韻是班長，這三年來，除了收班費等其他需要和同學打交道的情況，譚詩韻幾乎沒和薄琅說過話。
她也算十分懼怕薄琅的一員，怎麼今天這麼反常？
難道是覺得薄琅對顏瑾虞態度不同，以為薄琅變得好相處了？
前幾天確實有幾個薄琅的愛慕者有過這種認知。
就是覺得薄琅既然能允許顏瑾虞做他的同桌，還會主動和顏瑾虞說話，或許他已經變了，變得好相處了。
於是就不識相的來送便當禮物之類，有人還拿著題目來問。
但連續幾人都被薄琅的暴脾氣嚇跑後，就再沒有人敢來賭一把了。
譚詩韻就坐在前桌，應該很清楚情況才對。
現在這樣，不怕薄琅給她冷臉，讓她丟人嗎？
反倒是當事人薄琅，緩緩抬眸朝譚詩韻看去，依舊是冷沉著一張臉，沒人知道他是怒還是沒怒。
但見他這麼盯著譚詩韻看，不少人還是驚了。
如果他們沒記錯，那些來招惹薄琅的人，薄琅用暴力手段將人趕走的時候，都是沒有正眼看過對方的吧？
他現在這樣……
算正眼看譚詩韻吧？算吧？！
而譚詩韻也沒移開視線。
她看似在發抖害怕，實則，如果細看，會發現她眼底沒有一絲對薄琅的恐懼。
直接迎上薄琅的目光。
不閃不避。
顏瑾虞也不忙收拾東西離開，支著下顎，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
她好像，又發現了有意思的東西。
顏瑾虞的舉動，薄琅和譚詩韻自然也察覺到了。
譚詩韻心下一怔，驚覺失態，正要將視線收回，然後解釋自己的行為，就見薄琅看著她說：「還好。」
「和以往一樣。」
回答第一句，還能理解成他是看在兩人同班以及譚詩韻是班長的份上，可他再補充後面那句，就驚悚了。
這還不算。
離得近的人，還聽到薄琅對顏瑾虞說了一句：「別動她。」
說完就起身走出教室。
聽到他這話的人一臉懵逼。
啥意思？
是讓顏瑾虞別動譚詩韻？
可顏瑾虞無端動譚詩韻做什麼？
關鍵是，薄琅這是在維護譚詩韻？！
唯有譚詩韻，似是愣在了當場。
隨即，她輕聲一笑，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一樣。
再次抬眸，就是看向顏瑾虞。
有些意外，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第一殺手魑，一個十歲成名，十五歲就能毀了鼎盛時期鬼剎島的人，能知道她和薄琅的底細，也沒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