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大家都知道，就他一個人蒙在鼓裡，閔霆心裡有些不舒服。
明明以前被蒙在鼓裡的情況多的是，不說遠的，就說顏瑾虞幾人隱藏的身份，他得知的時候都沒在意，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沒辦法不在意。
「以閔三少的聰明，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也就是說，席老闆和鳳琴確實是姐妹？」
「親子鑑定如果沒出意外，鳳琴也確實是鳳湘湘的女兒，那應該就是這樣沒錯。」
「那為什麼……」
席鳳玲嫵媚輕笑，「閔三少如果想問我的親人既然還在世上，又為什麼會和他們走散？我還真沒辦法回答你，因為我自己也不清楚。」
「過多的我就不說了，聽說閔三少是鳳琴的老闆，你和鳳琴的私人關係我不多管，畢竟她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只希望閔三少能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在工作和那個圈子裡多給她一些照顧，就算有一天你們的私人關係結束了，也請閔三少能給我幾分薄面，不要在工作上苛待她。」
結束？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兩個字，閔霆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微微擰眉，「席老闆大可放心，便是不看你的面子，我也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
不知想到什麼，又補充：「我問這些，也不是干涉鳳琴的事，只是以我現在和她的關係，還是多知道些為好，以免她招惹上什麼麻煩，最後連累到我。」
這話，就有些欲蓋彌彰了。
四雙眼睛同時看向他，包括殷九燼，閔霆瞬間渾身不自在。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慢走。」是顏瑾虞笑著說。
這下閔霆更加不自在了，好像他完全被人看透了似的，可他又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被人看透了。
落荒而逃一樣的迅速離開。
他離開後，席鳳玲就站起來，「虞美人，單獨說會兒話？」
顏瑾虞沒有任何意外，像是早就料到席鳳玲會說這個話一樣，對殷九燼說：「我出去一會兒。」
「嗯。」殷九燼鬆開她的手。
兩人出了休息間，就只剩殷九燼和閔如風兩人。
「不知閔二少可知鬼剎餘孽的蹤跡？」
閔如風聞言，放下咖啡杯，「本來還沒有線索，這段時間查鳳玲和鳳家的關係，倒是碰巧查到了些東西，人應是藏在雲城。」
「殷二少突然這麼問，是有了什麼線索？」
「也只是查到些眉目。」
「前段時間，小虞兒對上瓊斯家族掌權人的事，閔二少不知是否知曉？」
「小雨告訴我了。」
閔如風低低一嘆，「小虞就是這樣，遇事總喜歡一個人抗，她連小雨都沒打算說，還是小雨自己猜到……」
「如果早知道，我和鳳玲絕不會坐視不理。」
「雖然知道以小虞的本事不會真有什麼大危險，哪怕突然冒出那麼一個厲害的不知名人物，但小虞這次，明顯是抱了受傷的決心去的。」
「在她看來，只要不死，都不是大事。」這一聲，感慨中帶著些許悲涼。
小虞的本事，他信得過。
從鬼剎島那種吃人的地方活下來的人，命都沒有那麼脆弱，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小虞。
柳廣當年親自出手，還動用那麼多下屬都沒能殺小虞，後來也多次對小虞動過殺心，派去的人都被小虞解決了。他並不覺得一個凌·瓊斯再加上一個神秘高手就能奈何得了小虞。
但受傷一定在所難免。
而且，萬一呢？
萬一出現什麼變故……
想著，閔如風還是後怕的。
殷九燼眸色微沉，雙拳緊握，「這事是我的疏忽。」
每每想起，他都自責不已。
「倒也不是你的錯，當時的情況小雨都和我們說了。如果你人在北城，對方未必會出手，小虞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沒告訴你。畢竟你如果知道，定然不會留她一人在北城，不是嗎？」
殷九燼沒說話。
是默認。
「你突然和我提起這個事，想來也是為了提醒我，對方還有一個厲害的人物，讓我提防著吧？」
殷九燼用沉默回答他。
「你還想告訴我，她們這次去雲城，你不會當真什麼也不做，特地提出來，是想讓我配合你？」
殷九燼沒否認，「我和秦灝查到的消息，都是他們極有可能落腳雲城，事關小虞兒的安危，我不能大意。」
哪怕他自身實力夠強，他也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這才會和閔如風提起這個事。
「說是配合，倒不如說是合作要更合適些。」
「無所謂，左右我們的出發點一樣，本來我也沒打算讓她們自己去雲城。不過既然她們不願讓我跟著，我明面上順著她們就是。至於我自己怎麼做，會不會跟著，那就不是她們能決定的了。」
殷九燼看他一眼，說了四個字：「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