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鳳琴不常回來,院子裡都沒人打理,雜草叢生。
看起來有點荒涼。
這處小樓里的家具也少得可憐。
客廳里只有一套沙發和一張茶几,再沒有其他東西。
沙發和茶几都十分老舊。
上樓放行李時路過鳳琴的房間,房門是半開著的,房間裡的陳設也極是單調,一張床一個衣櫃,連張桌子沙發都沒有。
那根本不像一個千金小姐的房間,怕是連下人住的都比這個好。
看到這些,席鳳玲心裡哪會沒有觸動?
對此,顏瑾虞並沒有多說,就是拍了拍席鳳玲的肩膀,對她笑了笑。
席鳳玲卻懂她的意思。
也對她一笑,表示她沒事。
「鳳琴,在鳳家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比如有沒有哪個院子不能去或是有什麼地方不能隨便亂闖?」每到一處陌生的地方,就習慣查看地形的顏瑾虞這也看看那也看看,看到不遠處的樹林後似乎隱著一處院落,就不由問道。
為不顯得突兀,顏瑾虞笑著解釋:「一般大家族都會有些忌諱,我們還要在鳳家住一段時間,還是問清楚為好,以免到時候有衝撞,給你和阿姨添麻煩。」
虞美人不是會無故關心別人家是不是有忌諱的人。
怕衝撞,就她這性子,不見得會在別人家亂竄,又怎麼會有衝撞?
不過,她倒也沒有多問,因為虞美人這麼一問,她就大概猜到了虞美人的意圖。
她們都知道,柳廣一行人從帝都消失,最有可能的落腳地就是雲城。
而雲城統共就那麼幾個家族。
如果他們當真藏在雲城,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是落腳在鳳家呢?
多留意一些總不會有錯。
「添麻煩倒是不會,你們也看到我在鳳家的處境了,我媽媽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再差也不會比現在差多少。」鳳琴的語氣聽起來很是無所謂,但如果細聽,還是能聽出她語氣中隱著的苦澀。
「不過,鳳家倒還真有不能隨意踏足的地方。」
「說這些之前,我先來和你說說鳳家的人員組成吧。」
「鳳家除了我外祖父外祖母,我還有三個舅舅。」
「大舅我沒見過,據說很早以前就離家了;二舅是鳳燕的父親,確切的說是養父,鳳燕是二舅和二舅媽從旁支收養的,是鳳家名義上的大小姐;除此,我還有一個三舅。」
「三舅是外祖父外祖母的老來子,今年才二十七。」
「三舅很神秘,經常不見人影,我在鳳家生活十多年,見過他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再有就是二舅的兒子,也就是我的表哥。他是帝都大學的教授,搞學術的。和我差不多,幾乎是常年在外極少回來,你們在鳳家這幾天應該不會碰到他。」
「再然後就是我和我媽,鳳家的人員構成並不複雜。」
「至於鳳家不能隨便踏足的地方。」指了指不遠處那片樹林後隱著的院子,「對面有個院子,那個院子是三舅住,自被鳳家接回來的第一天,外祖父就再三囑咐我們不准跨過那片樹林。」
「不止我和我媽,連外祖母二舅二舅媽都不准隨便踏足,幾乎算是鳳家的禁地。」
「你外祖母是你三舅的親生母親,她都不能隨便踏足?」顏瑾虞眼角微挑,又往那片樹林看了一眼。
這可真是,讓人不想留意都不行啊!
「是的,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和我媽被鳳家接回來,這條規矩就已經有了。」
「不過我聽鳳家的老人私底下說,好像是三舅自己的意思。」
顏瑾虞和席鳳玲對視一眼,席鳳玲問:「可以說一說你三舅是個怎樣的人嗎?」
見鳳琴疑惑看她,席鳳玲笑笑,「別多想,我就是有點好奇,你說你三舅才二十七歲,那他定這個規矩的時候年紀應該不大。小小年紀就不允許親生母親和兄長踏足自己的住處,難免有些讓人意外。」
「如果不方便說……」
「沒有不方便!」鳳琴忙說。
「我對三舅不是很了解,算來,我都有三年沒見過他了。但在我的記憶中,三舅這個人……有點嚇人,反正我有點怕他。」
「不止我,除了外祖父,這個家就沒有不怕他的,包括外祖母。」
「三年沒見過?」和顏瑾虞視線交匯,席鳳玲繼續問:「是他三年沒回過鳳家?」
鳳琴並不在意席鳳玲為什麼會問這麼多,她只是很高興席鳳玲和她說這麼多話,「這倒也不是。」
「是我不常回鳳家,三舅也不常回來,而我和他回來的時間又總是錯開,所以才會三年沒見過面。」
「那你過年的時候總是要回來的吧?也沒遇到?」
鳳琴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