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一眾人來到Y國。
酒店入住手續辦好將行李放到房間,譚詩韻就待不住了。更確切一些來說,是這場旅程開始前,她就一直在盼著來到這裡。
這讓她這幾天的旅遊都沒怎麼玩得盡興。
要離開酒店前,譚詩韻決定先去和顏瑾虞打聲招呼。
敲響房門。
房門很快從裡面打開。
「找我?」
譚詩韻點頭。
「進來坐吧。」
譚詩韻卻站著沒動,「我就不進去了,我只是來和你說一聲,接下來在Y國的行程,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了。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我臨時有個世交長輩生病,我過去探望,等你們要離開Y國,我再和你們匯合。」
「要去瓊斯家族?」
「嗯。」譚詩韻也沒打算隱瞞。
她很清楚,就算她不說,顏瑾虞也一定能猜到。
突然,見顏瑾虞越過她看向她身後,「我想,瓊斯家族你是不用去了。」
譚詩韻忙回頭。
果然,她身後正站著一人。
正是薄琅。
他先看譚詩韻一眼,沒說話,而後轉向顏瑾虞,主動打招呼,「顏大小姐。」
雖然面色依舊冷沉,卻已經不像之間那麼生疏。
大抵是因為如今是合作的關係。
顏瑾虞微微頷首,「薄大少。」
薄琅看著譚詩韻,認真道:「詩韻,你不該來。」
「現下瓊斯家族內鬥嚴重,你來Y國並不安全……」
就在這時,顏瑾虞突然出聲打斷他,「我覺得,這樣的話題你們是不是進來聊比較好?」
薄琅看似和以往沒什麼兩樣,面色冷沉又很是沉穩的模樣,其實這會兒是緊張了。
擔心譚詩韻這時出現在Y國會有危險,這才連場合都沒注意就在走廊上說這些。
顏瑾虞這麼一提醒,薄琅和譚詩韻都是一怔。
竟同時忘了這還是在走廊上。
「那就打擾了。」薄琅對顏瑾虞說。
幾人在沙發上落座,顏瑾虞直接說:「薄大少既能在我們到Y國的第一時間就知道,還能出現在這裡,想必瓊斯家族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要定下來了吧。」
「我還沒給薄大少道喜呢。」
「顏大小姐說笑。」
「我這次過來,既是來見詩韻,也是來見顏大小姐。」
「我有個猜測,覺得還是應該告訴顏大小姐比較妥當。」說著這話時,他眉頭微皺,應是他所謂的猜測讓他糾結了。
顏瑾虞眼尾輕挑,「薄大少是想說,你奪權如此順利,許是凌·瓊斯在暗中助你,故意放權給你?」
薄琅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他還什麼都沒說,她竟就猜到了。
顏瑾虞輕笑,「薄大少不必驚訝,這很好猜。不止我,其實詩韻事前也有過這樣的懷疑。」
薄琅詫異的目光投向譚詩韻,隨即瞭然。
也是,並不難猜,她們能猜到似乎也沒什麼奇怪。
凌·瓊斯執掌瓊斯家族這麼多年,又是在這種注重正統的家族,他一個在家族裡沒有任何權力的私生子,哪裡是想奪權就能奪權的?
如果不是凌·瓊斯有意為之,別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幾乎掌瓊斯家族大權,在Y國待這麼些日子,他還能不能好好活著都很難說。
畢竟,他一人是沒辦法和整個瓊斯家族抗衡的。
笑得有些苦澀,「既然顏大小姐都這麼說了,看來就是八九不離十。我之前恨不得殺了他,現在卻來告訴我,他主動放權給我,還是不著痕跡的放權,讓我覺得是我靠自己的能力做到的。」
「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受。」
譚詩韻看出他的不好受,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顏瑾虞只是保持著淡笑。
也是什麼都沒說。
半晌後,薄琅自己從情緒中走出來,問顏瑾虞,「我有一事想請顏大小姐告知。」
顏瑾虞懶懶往沙發上靠去,手裡把玩著手機,示意他繼續。
「此前顏大小姐在鳳家,想必是見到了凌·瓊斯。他是什麼樣的表現?和之前有沒有什麼不同?你是否能看出他究竟打算做什麼?」
「薄大少都這麼問了,就說明你已經有所猜測,既然如此,又何必明知故問?」
薄琅似乎有些受打擊,喃喃道:「他、他竟真的……」
「薄大少倒也不必如此,說來我就在鳳家見過凌·瓊斯一面,又沒有過多的交流,他想什麼想做什麼,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說不定,以往那些效忠他的人就是受不得他的變/態,力助你奪權呢?」
薄琅苦笑。
這根本不可能。
早年連·瓊斯更變/態,在家族裡尚且有那麼多擁護者,更何況是變/態程度不及連·瓊斯的凌·瓊斯?
「那顏大小姐可知他如今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