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這裡就交給你處理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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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燼拉著顏瑾虞離開,就直接往最近的衛生間去。
洗手台,他打開水龍頭將顏瑾虞纖細的雙手握在手心,一點一點幫她清洗。
顏瑾虞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有點呆呆的,任他擺布。
細細的將她的手洗乾淨,還拿了紙巾幫她把手擦乾,殷九燼這才牽著她走出衛生間。
兩人來到外面綠植極好的院子,殷九燼就直接將人攬進懷裡吻了一會兒,才抱著她說:「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可以不用你自己動手麼?」
「且不說有那麼多下屬在,一個小角色而已,他們完全可以代勞,我還在你身邊呢,你想殺誰,可以讓我幫你。」
「要殺我的人,我親自動手解決,心裡才痛快。」
雙手環著他的腰,「只是血濺到手上的時候有點噁心而已。九哥,你就是太緊張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動手殺人。」
她這倒不是說假話,真的只是噁心而已。
果然殺人還是要不見血的好。
鬆開殷九燼,抬頭與他對視,「倒是九哥,我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狠特別殘忍?」
還不等殷九燼回答,顏瑾虞就說:「可是在鬼剎島的那些年,尤其是我手上還沒有這殺傷性武器的那些年,我就是這麼過來的。」
說著,她還抬起她的左手,將手腕上的「手錶」露出來。
殷九燼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的左手,摩挲著她那塊「手錶」,眸色深深。
是了,她的武器是她自己組裝的,可她剛到鬼剎島的那些年,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武器傍身?
就算有,她也未必能像如今這樣運用自如。
而在沒有這個武器傍身之前,她在鬼剎島又是怎麼過來的?
「這個,是你什麼時候組裝的?」
「大概五歲的時候吧,那時剛好得到一塊材料,就親自做的。」
「不過,我將它運用自如,花了將近三年時間。」她所謂的運用自如,是完全能用其擋下密密麻麻的子彈。
五歲……
殷九燼只要一想到那樣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心口就抽疼得厲害,眼眶都有些發紅。
再次將人抱在懷裡,這次抱得特別緊,「以後有我在身邊,又不是非你動手不可的情況,要殺誰都讓我來,好嗎?」
感覺到他的心疼和擔心,顏瑾虞靠在他懷裡,低低應:「好。」
果然剛才還是嚇到他了吧。
「事不宜遲,九哥,我們去城南的富人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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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帝都某處庭院。
「死了?」
「是的,父親,剛接到的消息,人死在『魑』手裡。」柳郁道。
院子裡,柳廣坐在輪椅上,重重擰眉,「她是不是知道伊然的事?」
「應該不知道,柳俊青如果護著她,不會告訴她這件事;柳俊青如果沒那麼在意她,更不會將這麼機密的事告訴她。」柳郁說得很自信。
「這就好。」
「她還知不知道其他秘密?」柳廣這話是問身後的黑曜。
「她之前私自行事,我看在俊青的面上,只是讓你親自去警告她。你和她有過接觸,想來應該對她更了解。」
「不了解。」黑曜依舊面無表情。
「不過您大可放心,她就是個明知已經被對方盯上,卻還不想辦法逃脫的蠢貨,不可能知道什麼秘密。」
「這就好。」
「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對我們不利,立即轉移。」
說完,自己推著輪椅離開。
柳郁忙跟上,幫他推。
黑曜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眼睫微垂,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半晌,正要緩步跟上去,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他們口中那個死在顏大小姐手裡的人,其實是知道些秘密的,可對?」
黑曜回頭,就看到站在那裡的凌·瓊斯。
而他的輪椅就在不遠處,由那個面具人推著。
凌·瓊斯一臉興味,好似將看透了黑曜一樣。
黑曜卻什麼都沒說,看他一眼就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
凌·瓊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而笑出聲。
這個黑曜還真是有意思,他裝傷情未恢復,他看到了竟也像沒看到一樣。
完全將他當空氣。
要說黑曜沒問題,打死他都不信。
可嘆柳廣竟還對黑曜那麼信任。
面具人將輪椅推上來,凌·瓊斯坐上去,又是一副重傷未愈的模樣。
「聽說你們大學已經開始報到,大後天就要開學,你不回去?」
「你覺得呢?」
「好吧,說不過你。請假也好延遲報到也罷,你自己和學校聯繫好,別耽擱了學業,等這裡的事結束,就回學校去。」
「你這副說話的口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的班主任。」
「本來我就是你的班主任,當然,我是說以前。」
「……我的事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安排。倒是你,剛才莽撞了,你不該直接和黑曜挑明。」
「怕什麼,黑曜也未必見得就是敵人。」
「輕信旁人,這不像你。」
「你錯了,我並未輕信誰。我是拿準了黑曜不會是敵人,才敢挑明了說。」
「依據呢?」
「直覺唄。」
「……」
兩人說著,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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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瑾虞和殷九燼來到城南富人區。
別墅群,往十號別墅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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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